叶老师口中的谢太宝

华岗是块风水宝地，地势高、景色美，所以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可谓地灵人杰，历来令人称羡、向往。在幽美的云南园出现之前，华岗曾有“东南亚最高华文学府”之美誉，她吸纳了来自南洋各地的最优秀华族学子。

小学阶段，我的数学成绩很好，但到了华岗由于采用英文课本，成绩大不如前，对数学的兴趣随之大减。唯独叶文祺老师的数学课，我还是很爱上的，并且有幸连上了两年，即初中的《几何学》与高中的《大代数》。

叶老师魁梧英俊，风度翩翩（据说当过话剧演员、导演），谈吐风趣，教学认真，命题更是一绝。他经常磨刀霍霍，在平时测验中把我们杀得遍体鳞伤，欲哭无泪。“吃鸡蛋”成为一些同学的家常便饭，我有时也劫数难逃，虽力求幸免。智不如人，奈何？

在数学方面，我们或许仅是庸才或蠢材，但叶老师教过数学天才，为数肯定不少，像谢太宝、郭本源、陈泽群、徐初燮、林金龙（?）、连亮思（连士升之子）……等等，都曾是这位名师门下的高徒。本源和我小学同班，年年第一，谁也比拼不过他。他数学尤其厉害，初中时已能解答高中习题。泽群、初燮都曾和我中学同班一年，数学也是一级棒，但每年全校数学级别比赛，还是比不过本源，只好屈居第二、第三啦。

至于谢太宝，我并不认识他，但他名字却如雷灌耳，这全拜叶老师所赐。叶老师教训我们全班时，固然也称赞别班的本源和泽群，不过次数不多，印象也不特别深刻。

初三那年，从叶老师口中，得知谢太宝念高二，是我们的学长，而年龄竟小我们三、四岁，又变成了我们的学弟。或许正因为如此，叶老师特别欣赏这位“小学长”的数学才华，经常开口便说：“和谢太宝相比，你们差得太远、太多了！”或者说：“如果你们有谢太宝的一半，我就高枕无忧了。”可见谢太宝在叶老师心中的位置与分量，的的确确非同小可！

依稀记得有一次，数学测验全班成绩很糟，叶老师非常光火，又教训我们一顿。话语里自然少不了“谢太宝”大名：“你们的数学能力，我看只有谢太宝的十分之一！”我听了很不服气，不相信他比郭本源更厉害①，但胆小怕事，哪敢顶撞？不料有位同学（该班长吧？）突然起立发言：“我们真的那么差劲吗？叶生②的要求太高吧？以往你不是说我们是他的一半或三分之一，现在怎么变成了十分之一？”叶老师当时并不生气，或许觉得自己言过其实，只是淡然回应一句：“不奇怪呀。人家进步快，而你们却不努力，退步了嘛。”

老实说，叶老师如此宠爱、器重、推崇的这位小学长，究竟有多聪明、多厉害，我们未曾领教过。然而，从郑安仑校长到每一位任课老师，如王卓如老师（华文）、林炳刚老师（英文）、陈仰成老师（历史）、林总老师（物理）等等，都众口皆碑，对他盛赞不已，足以令我们相形见绌，更令我毕生难忘！

在这位聪明绝顶、多才多艺的高材生面前，恐怕许多人都变成了“次等生”，当然包括我在内。至于是否也包括您和“他”，我就不得而知，岂敢妄下结论？

（2012/01/16）

附言：
当时华中升留级条件特别苛刻：
华文不及格（60分及格），留级；
体育不及格，留级；
英文、数学同时不及格，留级；
英文连续两年不及格，留级；
数学连续两年不及格，留级；
任何一科（包括美术、音乐）分数低于50分，留级。
而且规定留级者如再有不及格科目，就得退学。
因此，每年都有不少同学退学、转校；能完成六年学业者，恐怕只剩下初一时的1/3。您说，当中有无“次等生”？

注：
① 郭本源是个数学奇才，比如：数学老师经常请他协助解答“怪题”；迟到半小时，数学比赛照样拿第一；题目印错、抄错，他一眼就看出来。因此，我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最大弱点，是口语表达能力奇差。
② 当时，老师都称为“先生”，并简称为“生”。“叶生”就是“叶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