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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赓武终于回答报告书的关键问题

山 人


以下是 2015-05-01 《新加坡文献馆》的评论文章:

2015年4月16日,香港《苹果日报》刊登记者冼丽婷访问王赓武的报道《王赓武香港不需要李光耀》(新加坡文献馆转载)。这篇报道中没有提到南洋大学,却是有关南大历史的重要文献。所有关心南大历史的人都应该好好读一读。

这篇访谈对南大历史的重要性,在于王赓武回答了当年他撰写《王赓武报告书》的一个关键问题:是谁授意他写这份报告书的?他的回答弥补了史料的不足。

王赓武是历史学者。史学的基本精神是正义。没有正义就没有史学,只有颠倒是非,歪曲事实。王赓武接受记者访问的目的是谈李光耀,可是他却故意避开记者的问题,而对李光耀这个历史人物不加评论。为什么?因为在王赓武的立场,李光耀对他有知遇之恩,是他的贵人。利益比正义更加重要。

王赓武对李光耀的态度可以从一件小事看出来。报道中说:“来新加坡19年的港大前校长,接受广东话问好,但访问坚持要说英语或是国语。”

这话很有意思。王赓武在香港接受记者访问时,都说广东话,为什么在新加坡却不可以?显然是因为李光耀禁止新加坡人说方言,王赓武唯命是从,至死不渝。

王赓武当年撰写的报告书,导致南大被关闭。他当时在吉隆坡马来亚大学,不在新加坡。是谁授意他写的呢?王赓武始终没有透露。他一直想让天下人觉得,他是以学者的身份,客观写报告书,与政治无涉。他甚至于假手从中国大陆进口的奴才的奴才著书宣示自己“学者情怀坦荡荡”,真是恬不知耻!

关心南大历史的人都看得出来,授意王赓武写报告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光耀,只是没这方面的史料。于是,这又引出另一个问题,他认不认识李光耀呢?他要是不认识李光耀,就可能不是李光耀授意的。当然,也可能是李光耀通过第三者间接授意他写的。要是他和李光耀本就是要好的朋友,那就不必多问了,授意的不会是别人。

1986年8月14日,王赓武刚上任香港大学校长时,接受港大学生访问。他为自己辩解说(见《王赓武访谈与言论集》,46页。新加坡八方文化创作室,2000年版。):

南大被关实在可惜,但这个责任我不敢当,报告书原意是为了南大,希望它办好,但办得好不好与我无关系,我也没权,李光耀也不会听我的。

他这番话的意思是:他写报告书纯粹是为了南大办得更好,不是要害南大。至于南大后来被关闭了,那是因为李光耀不听他的话,与他无关。他显然是想推卸自己助纣为虐的责任。

王赓武还进一步为自己辩解说:

当时我以为新加坡退出大马,报告书应被取消,因为它主要是为了新加坡参加大马的一个新的政治环境而设的;既然新退出,情况不同,报告书对独立后的新加坡已无意义,报告书是给大马之内的南大的。……等了一段日子新独立政府突然公布要执行其中内容,但卻没有真正执行。如果详细看报告书的内容在对比新加坡对南大的政策,可以看到他们并无按照它执行。

这完全是搪塞之词,想给自己脱罪。

《王赓武报告书》和马来西亚无关。新加坡加入马来西亚后,仍然保留教育和劳工两项权利。李光耀要怎样改变南大,属于教育的事,由新加坡决定,马来西亚政府不得干预。王赓武组织过政党,参与政治,不可能不知道。

至于说两个月没有完全按照报告书执行,那也是两个月的权利。李光耀只需要按照自己所要的去做就足够了。《王赓武报告书》给李光耀定下步骤,提供方便。王赓武既然对此不满,为什么甚至于在李光耀死后都不提出异议?

要了解王赓武、报告书、李光耀三者之间的关系,有一个问题是关键,即:《王赓武报告书》是不是按照李光耀的意旨来写的?

王赓武始终没有透露他和李光耀的关系。

1992年,李光耀到香港大学演讲,由李嘉诚赞助。王赓武当时是港大校长,演讲时由彭定康担任主席。李光耀在开场白中说:“我的朋友王赓武邀请我来演讲……”透露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李光耀说“我的朋友王赓武”也许只是客套话。是不是很熟的朋友呢?两个人都没说。

一直到这篇访谈发表了,这个关键问题才有了答案。王赓武终于透露了一些他和李光耀的关系:

王赓武说他年轻时就认识李光耀,「我年纪差不了他多少,今年年底85岁。我1930年生,他1923年生。当时候我们都认识,在马来西亚的新加坡。」至于甚麽圈子、甚麽形式,他没细说。「很多,各种圈子各种社群都有。」

这就很清楚了。他们不只是朋友,而且是老朋友,是很熟的朋友,只是“他没细说”因为他不愿意细说。他和李光耀见面不计其数,其中必定有至少两次或许在李光耀的办公室讨论改变南大的事,然后才写报告书。否则,他怎么知道报告书的目标?他该写些什么?这是他所不愿意细说的。

记者约他访谈,本是要他评论李光耀,可是,记者一再追问,他都不愿意评论。他还为李光耀设身处地开脱。他不认为李光耀是“独裁者”,处处为李光耀辩护:

“他在新加坡19年,从来没有感觉不自由,但他也相信,香港人来新加坡生活,一定会不习惯。两地人对自由的期望并不相同。至于李光耀是不是背弃盟友的独裁者,他也不妄下判断。「说他独裁者,这变成一个人,他那个时候不是一个人,是一批人,都是有相当教育背景,都是大学毕业知识分子,官员也都是有相当学术背景里的人。」

「用历史评断,他的做法对还是不对?」

「坦白说,历史里头,基本如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中国的传统,对不对是另外一个问题。」”

真难想象这是“历史学者”说的话。他在新加坡19年都不觉得不自由,那是当然的,因为他是李光耀的座上宾。他要是觉得不自由,别人还能活命吗?

记者要他评论李光耀的做法对不对,他不肯。历史人物所作所为对不对,这是个是非问题。历史学者必须面对是非问题,绝不可以避开。王赓武显然没有是非观念。这一点,他和李光耀真是难兄难弟。

他不同意把李光耀说成“独裁者”,因为“说他独裁者,这变成一个人,他那个时候不是一个人,是一批人,都是有相当教育背景,都是大学毕业知识分子”这样的理由都说得出口,真是太荒谬了!一批人结党营私就不会独裁吗?大学毕业知识分子就不会独裁吗?“历史学者”说这么幼稚的话,真不可思议!

单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和李光耀的确交情匪浅。

李光耀关闭南大的步骤,都写在《王赓武报告书》里。王赓武对李光耀有功。1996年,王赓武离开香港大学后,并没有回澳洲去。他是澳洲人,却到新加坡来,并定居不走。李光耀当初为了当总统,在新加坡国立大学设立东亚哲学研究所,提倡儒家思想。后来,他不当总统了,可是这个研究所还在那里。王赓武来了,李光耀就拿这个研究所来回报王赓武,改名东亚政治经济研究所,因为王赓武的兴趣在于政治,是个政客;免去原来的所长,改当主任,让王赓武当所长。这是王赓武当年写《王赓武报告书》,帮助李光耀关闭南大的回报。

王赓武不会忘记,当年,多少南大学生为了反对《王赓武报告书》,捍卫民族教育,被李光耀送入黑牢,百般虐待,无限期监禁,毁了大好前途。王赓武只是淡然说这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还有良知吗?如今已届85高龄,仍然不知忏悔。寡廉鲜耻,如何为学者?如何为人师?

经过了五十年,半个世纪之后,王赓武终于无意间回答了《王赓武报告书》的关键问题:是谁授意他写这报告书的呢?他不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间接回答,但非常清楚,即:他和李光耀的关系十分密切。就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李光耀才信任他,授意他写报告书。这份报告书按照李光耀的意旨拟定关闭南大的步骤,帮助李光耀关闭南大,却又想让天下人觉得,那是王赓武的客观报告书,减轻了李光耀的罪孽。然而,王赓武助纣为虐的罪过丝毫都没有减轻:帮凶永远比元凶更坏。



自强不息 力争上游

2015年5月1日首版 Created on May 1, 2015
2015年5月1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May 1, 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