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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耀《语言与政治》之历史场景

新加坡文献馆


以下是2015年7月6日《新加坡文献馆》的评论:

李光耀演说之后在答问过程中,提出四点澄清与补充。

1、巫文为教学媒介:我并没有说南大必需以巫文为教学媒介,或唯一媒介,而是说必需以巫文为重要的教学媒介,这点十分重要,必须分别清楚。我以为在原则上,南大与马大最后终无分别,如果南大以巫文为重要媒介语文,那么,马大也同样必需这样做。

2、种族大学:我以为在原则上应该看这大学的内容是怎样的,是否存有鼓励种族主义的态度。此外,我以为用某一种族语文教学,而无其他种族参加一齐同学,那么,又不必管其内容为何,从外表来看,总是一所种族大学。南大是否一种族大学,应该去问那些非华人加以答复。

3、马大不是种族大学:一所大学收容非英国人学生,而以英文为教学媒介,不可能变为各族大学,而是一所殖民地大学。

4、学术研究可以是任何语文,文学研究必须是英文:在科学方面是无直接连系,为了研究,任何语言均可应用。在文学方面,尤其是研究,语言则有了直接的联系,一定与官方语言的发展发生密切关系,可以丰富官方语言的内容和帮助其发展。

李光耀《语言与政治》一无是处,充斥歪理,谬论,狡辩,扭曲,似是而非,臆度与武断。与主题演说一样,答问内容也是胡说八道。

以南大是什么大学为例。南大的属性是一个法律事实,岂能由那些反对华人办学的非华人去凭主观意识任意决定?在法制社会环境下,如此答案要不是政治无知,就是知法犯法的犯错。

只用单一外来语文教学,而不使用在地民族语文教学是殖民地大学。这是李光耀不得不承认的现实。所以在反殖民主义的时代精神召唤下,马来亚大学应向南洋大学学习,改为华英双语教学。要南洋大学按照殖民地大学的蓝图办学,却是与时代主流趋势背道而驰的错误政策。

文学研究必须是英文之说,是对马来文化尊严的羞辱。使用英文研究马来班顿?说明了,李光耀无知工具语言不具备跨越民族文化内涵之思想意境鸿沟的能力。

这四点补充进一步展现李光耀对华人教育,在认知上的扭曲与先天性政治偏见。

了解《语言与政治》的关键是,区分政治演说与政策演说的不同内涵。《语言与政治》之特殊性与重要性就体现在这两点概念上。

重点是,这一场演说并非阐明教育政策对南大办学的影响,而是告诫华社与重申英国人挫折华人办大学的既定策略。前者是政策演说,后者是政治演说。

首先,时间节点上,新加坡从殖民地变成半殖民地的自治邦。英国人还有绝对否决权,独立共和国是未知数。英国人与李光耀的共识是,英国人要长期保留新加坡为西方资本世界的远东基地。李光耀亦认为新加坡独立是政治笑话。简言之,在反殖民运动氛围下,保留新加坡政治现状。

维护当下与未来的英国人利益,就是确保现有制度安排不能改变。所以殖民地大学的特殊地位不仅不可动摇,作为非殖民地大学的南大,也必须成为类似殖民地大学。

考量至少有二。基于华校生中学教育远胜英校生程度的历史事实。成功的非殖民地大学将挑战马来亚大学,从而破坏英国人培育殖民地接班人的政治盘算。白里斯葛报告书否定华人办大学,是对既成事实的南大给予灭顶之灾。如此一来,既解围马大遭遇的教学威胁,也平添多一间殖民地大学。这是一个赢赢的如意算盘。

白里斯葛报告书推荐之魏雅龄报告书,正是要把民族大学变质为殖民地大学。

白里斯葛报告书,魏雅龄报告书,《语言与政治》是英国人打击华人办大学的三部曲方案。虽然各自独立却有着摧毁华人教育之同一终极政治目的。后者是为成功落实两份报告书而量身定制,塑造必要的社会舆论氛围支持改组南洋大学。

演说充满歪理,谬论,颠倒是非黑白,危言耸听,都是政治词汇;毫无政策性内容。目的是为了误导社会对南大现实的认知,制造社会恐惧心理,再配以威逼利诱伎俩,蒙骗被误导的社会大众,支持由李光耀执行之英国人的半殖民地策略。

李光耀执行半殖民地策略之说,其来有自。

就马来文而言,在未知独立政体前提下,马来文成为国语之象征性意义,远大于语文实际使用意义。独立后,马来文作为国语依然是徒有礼仪形式而无为实质影响。

马来人只有小学没有中学,所以小学毕业后只能升学英文中学。一个只有小学程度的马来语文要成为大学教学媒介语,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在马来文是国语情况下,却强制规定必须以英文研究马来班顿,是自相矛盾,自欺欺人的说辞。相反的,语文平等原则下,正确的教育政策是在独立新加坡提升马来语文的教育程度,先设立马来中学,接着成立马来民族大学。

与此同时,作为殖民地大学的马来亚大学,必须接受民族语言为教学媒介语,体现在地民族尊严与母语文化传承。这是立国根本。有源之水,有本之木。

其次,《语言与政治》之特殊性与重要性,亦在于界定新加坡政体的真正与实质性政治属性。也就是说,从语文教学事实界定政体的政治属性。

直白说,有必要要追究,新加坡的殖民地大学究竟,是否已经完成了历史过度,演进成为独立共和国之国家大学?

引用李光耀定义南大为国家大学的逻辑:南大要有非华人就读才能算是马来亚人的大学。以此类推,唯有当殖民地大学使用了非英文教学,并且接受各个民族的各源流学生就读,殖民地大学才具备必要资格,提升为独立共和国之国家大学。

对此,按李光耀的国家大学定义而论,那么,当下的国立大学并不符合国家大学必须使用非英文教学的根本条件。这是不是说,新加坡至今还未脱离殖民地大学的政治生态?

换个角度从社会架构来衡量。本质上,独立共和国社会是新制度安排结果;颠覆殖民地社会的一个新社会框架。换言之,一个真正的多元种族社会,必须是,一个多元民族语言文化共生共荣的社会。由此观之,当下之多元民族使用单一外来工具语言,是否意味新加坡政体还停留在半殖民地的社会现实?

再从马来文是国语的历史过程来看。殖民地时代,英文是唯一官方语文,华、巫、印都是边缘语文。半殖民地的自治邦,英文依旧是官方语文,马来文成为国语有政治地位却无实用价值,华、印还是边缘语文。SG50 概念下的半个世纪后,半殖民地时代的语文现实依然如故。是否殖民地大学尚在过度到国家大学的路上?

从《语文与政治》的语境来看。诚然,新加坡还是处于半殖民地时代的语文政治生态。然而,唯有南洋大学与百年老号之传统华人教育体系都已经不复存在。

当然,这些都是历史有必要探索的重要议题。由此可见,厘清南大教学语言的政治事实,确实是书写新加坡历史的先决与必需条件。

末了,《语言与政治》可以剖析李光耀式演说的思维与心态。

《语言与政治》是一篇典型之言不由衷的李光耀式演说。特色是用歪理混淆思维逻辑,达到指鹿为马之误导性的事实认知。

另一特点是传递信息伎俩。设定老谋深算精心布局意图蒙骗的讲稿。讲者有备而来,听者却全无及时辨识逻辑矛盾明察事实真假的时空。于是讲者能够在听者无戒备防范意识情况下传递虚假信息。说穿了,这一秘方是让听众不晓得已经被骗。

李光耀也善于危言耸听,类似马来人与华人会相互攻击的种族言论是惯用伎俩。比如,新加坡华人会成为第三中国;骨牌论之共产党会由北向南赤化东南亚。

其实,《语言与政治》最为成功之处是掩盖演说之真正意图。演说完全没有强调英文是唯一官方语文,而是通过彻底排挤马来文与华文的使用空间,从而达到英文是唯一可行之社会用语的最终目的。说白了,诚实无用,欺骗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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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4月06日首版 Created on April 6, 2019
2019年04月06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April 6,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