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大学校友业余网站

南大人 南大词

── 颀 洋 ──


全球南大校友所举办的第8届所谓联欢会,甫在沙巴州的亚庇如期闭幕。

会前会后和会中所使用的几个词儿,有的诙谐有趣,惹人发噱;有的似是而非,让人哭笑不得;有的岂有此理,耐人寻味;有的不知所云,叫人莫名其妙。

先说“联欢会”。这词已沿用了足足十个寒暑,乍听颇觉顺耳顺心,但细想一下,就不免要喷饭了。母校惨遭谋害,年25而夭,理应是一桩足令校友们痛心拔脑的伤心事。然而,时至今日,纵有再悲惨的前尘往事,仿佛都宛如云散风流,消失得无影无踪。校友久别重逢、机会难得,互道契阔、乐极忘忧。纵然偶忆母校惨不忍睹的死状,大多眼中无泪、心中无恨。有道是“相聚一刻值千金”,此时此地,“联欢”挂帅,分秒必争,最珍贵的莫如大夥乐在一块,欢天喜地去也。如此这般的叙旧聚会,是悲是喜?该忧该乐?已有整整十年的不知不觉。麻木至此,焉能不引人发笑、嘻哈绝倒?

次说“合并”。每逢南大校友聚会,此论必重新出笼,周而复始、生生不已,说什么南大同英文大学合并而成为现今的国家大学。乍听好像确有其事,但回头一想,其实是马鹿易形、黑白混淆。南大粉身骨碎于1980年,云南园雀巢鸠占,企立在尸骨堆上的是理工学院,从那时起,读的、说的、听的、写的、看的、唱的、颂的无一不是ABC,方块字于焉惨被阉割,至此断子绝孙、香火尽灭。十年后,学院蜕化为大学,一枝独秀的媒介语,依旧是纯粹的从 A 到 Z,而且受宠有加;理所当然,“波坡模佛”、“阴阳上去”早已尸枯迹灭、永不超生。显而易见,南大是活生生地被鲸吞了、云南园是赤裸裸地被夺占了,母校在临终前呼天抢地的凄厉厉哀号,今犹历历在耳。这一切,全都是明摆着的史实,却还诡说是“合并”。真个是矮子看戏、人云亦云,胡涂至此,焉能不叫人啼笑皆非?可笑又可叹呐!

三说“复名”。这是个新词,指的是活的“南洋理工大学”〔理大〕,意欲“恢复”死的“南洋大学”的名称。听说此举旨在促使南大校友对“鸠占”云南园的理大产生归属感。乍听似乎有点道理,但仔细想想,不外乎谋使南大借尸还魂,类属超渡,不足信也;而所谓的归属感也者,缘木求鱼耳,不足取也!“复名”二字,尽管多有创意,但毕竟怪诞不经,理由是:〔1〕南洋大学在22年前早已遇害夭亡,而南洋理工大学,迟至上个世纪的90年代才由南洋理工学院蜕变而成;〔2〕南大的创办人是永垂不朽的华族优秀先贤陈六使先生,而理大的催生者是剥夺南大创办人的公民身份的朝廷命官;〔3〕南大一生身着布衣,份属庶民,而理大向来头戴乌纱,位高权重;〔4〕南大关心的是民族文化的薪火相传,而理大锺情的是那26个字母;还有,……。如此这般的两间大学,既非亲非故、也非邻非友,正是“你是你,我是我”,泾渭分明、风马牛不相及也。“南洋理工大学”要改称“南洋大学”,准确的提法是“冒名”,其次是“盗名”。“复名”者,生扣硬套也,不啻是牛头对马嘴,叫人看了打半天的闷葫芦。此外,据说“复名”的提法,居然是南大校友的发明。从小只听过“提防假冒”的警诫语,未闻有“欢迎冒名”的勉励话。甘心要别人冒充自己招摇过市,匪夷所思,比诸引鬼上门,不多不少,刚刚好是半斤八两。愚昧至此,不可思议也。

最后一说,是老生常谈的“南大精神”。这一回,因为有例可循,所以轻而易举地,多个校友会的领导,照章念出了母校精神的八大项:〔1〕自力更生;〔2〕自强不息;〔3〕力争上游;〔4〕饮水思源;〔5〕重视感情;〔6〕崇尚道德;〔7〕爱国爱民;以及〔8〕回馈社会。说来奇怪,无论是左看右看、或是上看下看,从这八大项中,同时也看到了中外古今、包括私塾和幼稚园在内的各级学校的共有精神,因而老觉得如此内容的南大精神,要不是被俗化、就是被矮化了。倘使可以一五一十地屈指点算上榜,那倒像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多得很哩!随便数一数,有望入选为南大精神的高超品格,少说也有一千条,例如:南大人可以不〔9〕大公无私、可以不〔10〕奉公守法、可以不〔11〕光明磊落、可以不〔12〕守正不阿、可以不〔13〕见义勇为、可以不〔14〕勤奋耐劳、可以不〔15〕惜老扶贫、……可以不〔1000〕贫贱不移、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吗?话说回来,南大精神应该只属于南大,避开民族文化和母语教育而能畅论南大精神,此君必是理论天才。南大从孕育到诞生、到成长、到夭折的时代背景和社会环境,是产生、延续和完善南大精神的根本依据,也是南大精神得以万古长青的可靠保证。只有立足于这个基础上去认识和理解南大精神,才不致于语无伦次、贻笑大方。倘图明哲保身、蓄意避重就轻地乱谈南大精神,那就献丑不如藏拙,不谈也罢了。

2002.6.21
(编者按:原载“国际南大校友新闻网 http://forum.nantah.org ”,承各方协助,转刊本页。── 2002-06-26)



自强不息 力求上进

2002年06月26日首版 Created on June 26, 2002
2002年06月29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June 29, 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