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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 坊 的 伸 诉

── 牌 坊 ──


我是岩石和钢筋,我不能行动,有口说不出话。

南洋大学创建的年月,没有留下姓名的工人,建筑起我巍峨高耸的支柱。从那天开始,我就在南洋大学校门口,不分年月,看望着南洋大学的车辆和人流,从我的正、侧门口,进出南洋大学校园。

南洋大学关闭后,我的脸孔被改装上南洋理工学院的英文招牌。当快速公路切断我和云南园的联系后,我的名字也被挖除了。以后,当局一度招标要把我拆毁。感谢杨荣文、吴俊刚和成汉通等人士,努力为我恢复南洋大学的名字,让我取得新加坡国家保存古迹的身份。我算是保留了原貌,站守校门口。

校门牌坊,谈不上任何历史任务。文人诗人所说,“历史使命”,“南大尊严”,“金招牌”,“南大生灵魂的焦点”,……都是思潮、灵感发作的言语,说说也罢。至于“牌坊还能传述南大的故事”,“可以抚平历史的伤痕”,“让牌坊回归家门”一类言论,跨张过度,泄漏骗机。

有的南大毕业生,为了“功在千秋”,为了“与当日陈六使先生为云南园动土下锄的意义一样重大”的“意愿”,斥责我像“孤魂野鬼”。当年在我脚下进出,规规举举,未曾有过指责。如今抬出“正气”,指使“南大精神”,判下“弃之荒郊”和“不顾历史”两大罪状。认定“只有将牌坊迁移到南大(南洋理工大学)正门,才能真正把南大的历史衔接起来”。

我的家,本来就在裕廊路上段这块方圆之地。我的一切,就发生在我安栖之地,不顾我的历史,不好加罪别人不顾历史。大家不都说,“我们尊重历史,也应该尊重它原来的面貌。”

牌坊的历史,只是南洋大学历史的一小部分,祈望有良知的学者史家们,能够根据事实,给我留下公正的记载。“衔接历史”,“抚平历史的伤痕”,方切园切历史,都无法掩饰过去的事实。

南洋理工大学和南洋大学,本来都建在同一个校园。要说历史的衔接,早就已经“衔接”了,用不着牌坊来制造新闻。再说,当初南洋理工学院开始建立时,对南洋大学的事物,几乎是赶尽杀绝。“历史的衔接”,就是那种丑恶的敌对和无情的破坏。

“弃之荒郊”,“孤清站立在土丘之前”一类评论,不过是有哭无泪的“孝思”。真正的母亲已下九泉,游魂盘踞牌坊四周,盼待有心的校友,迢迢千里来凭吊。“荒郊土丘”,本来就是南洋大学生活川流的要道。为何要摧毁南洋大学校门古迹,来博取躲在云端的另一个“母亲”放心微笑?

恢复陈六使先生的身份与尊严,难道不“与当日陈六使先生为云南园动土下锄的意义一样重大”?要正视历史,应该归还陈六使的历史清白,必须为南洋大学伸张不平。大事委婉退缩,迁移牌坊却声势浩大,不像是“浩然正气”的作为。

一些前南大生,为“抚平”自己的“伤痕”,为满足自己的“心中”的“意愿”,要迁移牌坊,要南洋理工大学“复名”,要所有南大生认同,要南洋理工大学师生继承“南大精神”。这种行径,恐怕是自私了一点。这种“南大精神”,恐怕也谈不上“正气”。

我是岩石和钢筋,我不能行动,有口说不出话。

2003-8-28



自强不息 力求上进

2003年8月28日首版 Created on August 28, 2003
2003年8月28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August 28, 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