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届南洋大学全球校友联欢会特刊

一九五八年三月三十日这一天
南洋大学落成典礼忆盛

陈思平


   一、小引
  新加坡南大当局议决在1958年3月30日这一天举行落成典礼,由当时新加坡总督顾德爵士联同南大执委会主席陈六使先生主持揭幕,这是当时新马华人社会的一件轰动大事;笔者机缘凑巧,当年曾被选派为一名车前卒子,有幸亲身体验到那股澎湃令人挥之不去的欢乐气氛,今天虽然事过将近半个世纪,可是有时午夜梦回,在迷糊的记忆中我又彷佛回到“山山皆秀色,树树尽相思”的云南园去了,耳边响着的是锣鼓喧声,夹着“南大万岁”的欢呼声!

  今天,乘着我记忆力还好的时候,我想把这段历史性的往事记载下来,作为今年槟榔屿南大校友会主办联欢会的一项文献。

  二、理学院来了贵宾
  在这次庆典中我被选派两项很有意义的工作,其一是在三月卅日当天做理学院学生代表,指定要陪伴理学院的一名贵宾──陆运涛爵士;陆爵士是理学院的重要贵宾因为他曾用他的先人陆佑爵士的名义以二十五万元捐献南大,而南大当局便以建筑费约二十五万元的理学院为其尊翁陆佑先生命名。陆运涛爵士虽然出品过不少华语片,可是华语似乎并不流利,我的双语能力就这样被派上用场。

  当天早上十时左右我们几位学生代表联同理学院院长钟盛标教授及各系主任站在理学院的石阶上恭候贵宾的驾临,等着、等着、贵宾们终于在南大执委黄奕欢先生的带领下到来了。

  当然主贵宾陆爵士由钟教授陪伴,我只在旁亦步亦趋用英语补充几句,不出一个钟头四个系的展览摊格参观完毕,陆爵士没作任何评语,只点头微笑,我便趁机用英语向他说:“陆爵士,我谨代表理学院学生向您致谢,因为您以令先尊的名义捐献这座壮丽实用的理学院,使我们受惠不浅!理学院的空间显然己不敷将来发展之用,希望您能再接再励,让更多理学院学子受惠。”他听了不置可否,含笑与其它贵宾离开参加下一个庆祝节目去了。

  非常遗憾的,在一年后,不利南大的白里斯里葛报告书出炉,我相信陆爵士一定有读到这份报告,他当时心里怎么想我可不知道,我猜他一定说理学院前那位黄口小儿简直是信口开河哩!

  当年报告书发表的时候我曾略读过,里面对我门当年应届毕业的同学杀伤力特强的当推书中的第八章第二节:

  “Following from the above finding, we regret that we must report adversely on the academic standards of Nanyang University; we further regret that we cannot at present in good conscience recommend that the degrees of Nanyang University should be automatically recognized LY the Government of Singapore as being comparable with degrees awarded with other universities which are now so recognized”

  为什么白里斯葛委员会诸公在新逗留不满一个月,就能作出这样大胆的断论?我们不难从当时的一些反对的文章瞧出倪端:马大中文系系主任贺光中教授一九六零年二月一日发表的《予对于(南大评议会报告书)之意见》有这样一段话:“……夫来星目的,原为调查,乃先与所欲调查之对象隔离,不赴南大就地视察,不与各方人士接谈,仅凭收到之函件,环至一室,交换意见,以定去取,而收到这(之)函件,据洪煨莲君亲称,有攻讦私人者,有迹近疯狂者,凭为信谳,成绩可知。”

  贺教授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更不是危言耸听;且看评议会报告书中第一章第六节有这么一段话:

  “In consequence, in the preparation of this report no sources will be cited; all confidential material will have been destroyed before the Commission dissolved, and the usual appendices listing the names of people interviewed will be omitted”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这是我们老祖宗的智慧,他们又说:“谣言止于智者”这五位委员肯定不是“智者”,因为他们用道听途说的资讯来蒙混人民,欲陷刚起步的华教幼苗于万劫不复之地,所幸当时政府并没有采纳他们的建议,有条件承认第一届南大毕业同学,否则不但让这些“物廉价美”、“会捉老鼠的好猫”投置散闲,同时也让人引为笑炳。与此同时,我们第一届毕业同学不约而同一齐发挥“自强不息,力争上游”的南大精神,因为我们知道要证明我们的学位不是“盖”的,我们必须以自己的实力来让所有关心南大的人士认清这五位自命不凡的(专家)的真面目;果然,数年后单凭我们物理系第一届四十五名毕业同学就有六名博士四名硕士,而其中一位博士更成了世界物理学殿堂CERN(1)的委员,正所谓:“一子得道,鸡犬升天”我们全体南大同学皆与有荣焉。

  我们的学术上的成就,专家们相当激赏,在一九八六年八月十四日的一篇访问中,王赓武教授曾这么说过:“……但正如林和合先生也提到一个有趣的问题,就是南大初办时学生的质很高,是个中道理。”又说:“……所以南大初期那一批学生有些年纪比较大,而且中学毕业了好几年,南大一开办他们就朝向它,故质量一般很好,……”显而易见我们同学的出色表现与本地专家的评语跟那五位重金聘请的外来专家的意见大相迳庭,然而这个证据完全被毁灭而仅以他们倚老卖老的声誉来担保的报告书竟主南大坎坷命远半个世纪有奇,令人不胜感慨系之!

  今天我这些海外的孤臣孽子,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的情怀向这位英年早逝的影业巨子祷告:那位当年在理学院和他谈话的小子并没有信口雌黄,他捐献的南大理学院确造就不少英材!

  三、姗姗来迟的嘉宾
  我当天的第二项任务是物理室展览的盖格尔计算仪的示范员,这一些经历经在拙作:《怀念钟盛标教授》一文中描述,这里不再重述。且说当天在展览室的窗口我们可以清楚望见不远纪念碑前的动静。

  下午二时正嘉宾仍然未见驾临,祥龙和瑞狮的锣鼓声显得有点等得不耐烦;这时候院长室传来消息说:“总督的座车在武吉知马七英里进入裕廊路口处被车龙所阻,必须取道另一条通道,可能迟来。”

  原来当年裕廊工业区还没有开发,横贯东西两岸的大道根本不存在,通往南大的公路有两条,其一是由武吉知马七英里处转入的一条公路,另一条是从西海岸转来的公路。这两条公路很狭,很多转弯,仅容两辆汽车通过,所以只要前面有车抛锚,后面的车辆必须慢行;事先南大当局与交警并没有预算到这一天有十万人潮涌入南大,导致整条裕廊路交通痪瘫,虽尊如总督亦不得其门而入。

  在警察卫队的开路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尊贵的总督从俗称九曲十三弯的第二条通道护送到现场,此时己是下午四时正,比请柬上的下午二时正迟了两个钟头。正所谓“迟到好过没到”,南大落成大典行礼如仪。如果一九五八年三月卅日下午二时正是南大落成典礼的吉时,而吉时竟如此错过,是不是南大就注定从此多灾多难?实有待史家去考证。

  在理学院物理实验室等待一显身手的我们,因为总督大人的迟到末克前来参观而草草收场不免有点失望。在另一方面,我们由校方供给的晚餐却因为交通中断而告吹,使我们真正尝到“枵腹从公”的滋味!

  大学毕业后,曾在政治圈里打滚几年,由于我的双语造诣,使我成了首长入幕之宾,这期间我曾观察到:凡首长被邀开幕的机构,幕僚们必先调查该机构的建筑是否依法建造,否则首长便会受到知法犯法之讥;这是殖民地英政府遗留下的规法。南大当年仍然在殖民政府管辖下的新加坡,而当时的总督是女皇的代表,他驾临主持开幕奠基典礼意味着他代表女皇驾幸南大,按照大英律例他所临之处必属合法化,这当然包括建筑物及学位的合法化;笔者曾经这么想过如果当时南大当局盲人洞悉大英帝国这种不成文的程序,而入禀高庭告诉当时的自治政府及周瑞琪部长不承认南大是违法的,如果胜诉,即南大可以不必聘请那五位倚老卖老的白里斯葛委员恁着那些道听途说的告密信而作出不承认南大学位的推荐,而我们许多因南大的问题而身入囹圄,而丧失了公民权无辜者得以幸免?南大的历史是否要重写?

  四、新马最大的酒会
  从实验室走下来己是暮色苍茫的时分,这时候纪念碑前己是灯火通明,万头攒动,我始省起之前新加坡酒商公会曾在报上宣称:他们将在纪念碑前举行一个盛大的酒会,公会将负责供应所有到会者中国美酒,直到午夜。

  信步走入会场,便碰上工管系的陈颖弼同学,他递过一杯中国出产的竹叶青,并轻声对我说:酒快完了!果然这杯喝完想要第二杯,便没有酒了!

  公会的负责人可能没有料到当晚的不请自来的宾客竟超出他们预算的数倍,他们更没有预料到当日交通情况完全失控,坡底纵有大批存货亦无法飞越车阵来到南大,所以这个应该可以列入建力士纪录大全的酒会却在开始不足一小时便因酒用完而草草收场。

  数月前报上曾登载十多位南大旧同学的挽词说:陈颖弼同学因公到中国去,不幸客死异乡,故人好友遽然离去,四十多年前的半杯美酒,顿使我陷入回忆的时光隧道,那杯光恍影的热闹情况,虽为时甚暂,仍然历历在目,久久挥之不去!

  五、璀灿的烟花照耀南大长空
  一九五八年三月卅日当天的压轴好戏是当晚八时正的燃放烟花。

  自一九四八年新马两地颁布紧急法令以还,燃放爆竹及烟花皆在严禁之列。在决定燃放烟花这个节目而必须向当局申请准证之际,南大执委会当时对申请是否成功并不存有任何奢望!可是,准证很快获准,当局立即着手与日本厂家订购烟花,据悉那是离开落成典礼仅有一个多月。

  落成典礼当天日本厂家派了一名燃放烟花的专家早上运来一大箱烟花材料和燃放烟花的器材。我们物理系的理论力学陈永昌教授曾留学日本,讲得一口流利的日语,他自动请缨。作为这位专家的义务助手和联络员,当时我们物理系有好儿位同学曾向陈教授示意要做助手的助手,但却被日本来的专家拒绝了;因为燃放烟花不比燃放爆竹,在一定程度上有危险的。

  当晚八时正,第一颗璀灿的烟花在南大的黑暗长空开了花,所有在场数万名观众齐声发出欢呼,接着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烟花被送上天空,每一颗烟花在空中爆发时都引来观众的欢呼与掌声,然而又有谁知道,燃放烟花的工作者是一位物理学界学富五车的教授为娱成千上万涌进南大贺客的纡尊就贵的杰作哩!

  我以“学富五车”来形容陈教授一点也不过分,当年我有幸被派充当陈教授的兼职助教,经常出入陈教授的宿舍,他当年四十九岁,仍然孤家寡人一个,我经常浏览在他从台湾带来的十九个书橱的书籍中,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能像陈教授那样掌握这么丰富的物理学知识。

  山下观众欢声雷动,山上燃放烟花的人也受到感染;日本来的技师很感动地告诉陈教授说:可惜南大当局太迟通知日本厂方,否则日本厂方有时间砌成“南洋大学万岁”的烟花字样作为当晚的压轴好戏,当必更为轰动!

  在落成典礼不久,陈教授因聘约期满,末获校方续聘回台;这一点白里 葛报告书有相当不客气的批评,我虽然对报告书内的南大学位的评语不表苟同外,对此点我却赞同。无庸讳言,对这位不修边幅,年四十九岁犹孤家寡人并自封e的一次方人。他游戏物理学界,戏译 HAMILTON'S LAW 为“还没懂定律” GAUSS THEOREM 为“搞死定理”,FOURIER'S SERIES为“腹里哀函数”,MODERN PHYSICS 为“摩登物理”我有着深深盼怀念!

  璀灿的烟花在南大的夜空翻腾了两个多钟头,当最后一颗烟花爆开来,全体观众在惊叹声中,满意地离去。这时候交通警察经将阻塞的车辆清理,可是南大山上的车辆如此之多,一辆辆地慢慢离去,据说一直到凌晨二时许最后一辆车才离开!

  为了生活,离别那诗情画意,“山山皆秀色,树树尽相思”的云南园,转瞬将半个世纪。经年飘泊,历尽沧桑,我曾亲身体验到,也曾在小银幕上看到,比南大当年的烟花场面更伟大,更壮观的烟花阵,可是无论如何这些总比不上一九五八年三月卅日那晚的场面令人怀念,也许这是“月是云南园的圆”抑或是“蔽帚自珍”的心理在作祟吧!

  六、一九五八年三月卅日的一首史诗
  笔者从少就爱读章回小说,作者每在紧张关头就会卖一下关子,来一个有诗为证,例如在《济公活佛传》的“空空歌”便是一个显著的例子,到今天我仍然能清楚记得:“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后可曾在手中?”那段禅意十足的歌词。然而像南大落成典礼这么轰动新马社会的大事又岂可没有“有诗为证”这回事?结果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一九九六年第五届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纪念刊中的一篇文章找到了,作者是当年南大权倾一时,备受白里斯葛报告书批判的秘书长潘国渠先生的公子潘思颖君,兹将原诗及序抄录如下:

  (序)南洋大学开办于1956年,落成典礼则举行于1958年3月30日。是日,新马各民族领袖及各界士女到者逾十万人;为况之盛,洵教育史上前所 未有。次朝韩昌黎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记之。

  跄跄济济来群公,鼓乐雷动欢呼中。
  攒头十万倾士女,拍手看舞狮龙雄。
  轩辕苗裔五千载,声教所及垂无穷。
  南暨炎海绪忧坠。启此一角扶春风,
  咄哉文化岂私物,江湖正要相流通。
  湖而抑江湖自损,是未成住先坏空,
  试思儒佛本岐异,亦可水乳交冲融。
  不然怨气雨兵仗,人寰且变修罗宫。
  兹邦杂居华巫印。我星分照黄蓝红。
  炉丝众彩发奇彩,参圣哲微加折衷。
  高山仰止止至善,诸生善保清明躬,
  兼善兼爱推恩耳,大道极致为大同。
  艰难缔造念同志,既克有初宜有终。
  楼台轮奂炫金碧,远计匪责收近功。
  笙歌入夜夜云合,烟花继灿升朦胧。
  归途车塞客徒步,曙霞捧日东方东。

  这首诗难能的地方就是它步唐末八大家之首的韩愈诗的原韵,而它可贵之处在它把南大落成典礼的情况和感触纳入诗中,难怪当年中文系的音韵学刘太希教授赞不绝口说:“太难而且太好了!”

  一九九五年六月三日晚上,盛大的南大同学联欢五千人宴会后,笔者和两位杰出的第一届数学系同学郑奋兴博士,周金麟博士寒喧互诉别后离哀,一眼瞥见潘先生孤独地伫立在南大花园的山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漆黑的花园……那时我虽还末曾拜读他的诗,但我肯定他咄咄书空是在怀念当年落成典礼的盛况!我趋向前去,向他问好,由于他己不记得我的名字,便报上名字和毕业届数,他听了便道:“了不起,这是南大凝聚的力量!”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潘老先生,之后在报上有读到他荣膺南洋理工大学荣誉文学博士的消息,而不久后又传来他病逝的噩耗。对这位南大的开办和停办有息息相关的人物,是功是过,见仁见智,至今仍难定论。不过无论如何他的公子潘思颖君的那篇文章:《从牌坊大门到相思树》确对笔者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七、1958年3月30日所引发的后遗症
    ──是静水中的漪涟,还是大海中的巨浪

  落成典礼成功的举行,南大全体上下充满着喜悦,从没有人会想到当时强敌环伺,正是南大苦难的开始!

  第一、南大当局认为时机成熟,便由当时行政委员会主席张天泽博士开列名单组成白里斯葛委员会,该委员会的主要工作是评定南大的学术水准俾便有关学位承认问题向有关当局推荐。可是这是引狼入室的一招,南大的噩运于焉开始!

  第二、根据潘思颖君的文章,林有福政府的教育部长周瑞麒在落成典礼不久后曾向张天泽博士扬言:‘他要给南大好好上一课’。到底他要给南大上一堂什么课我们不得而知;在一九五九年他因接收外国资助竞选基金,害怕被人民唾弃,挟着尾巴狼狈地逃到马来西亚当寓公去了。

  第三、我依然记得,在一九五八年的贵宾中好像没有看到李光耀资政的名字,而过气的首席部长马绍尔却在贵宾主列,是不是南大当局一时疏忽把这位当时人气直升的人物的请柬忘了;外间传说这位列眦必报的政治人物把关闭南大作为一种报复(?) 从李氏回忆录书中第二九四页中我们不难看到人民行动党的头头们早在一九五八年三月卅日始就把南大当作斗争的对象,而陈六使先生是他们必须除去的眼中钉。可是南大当事人却沉醉在胜利的心态中,至令有心人有机可乘。

  第四、一九六三年九月廿一日,新加坡在加入大马前的一个大选,在这期间,陈六使先生作出两项惊人之举:其一在提名日之后他在丹绒卢俱乐部宣布:这次大选,他将不分党派捐助每名南大毕业同学侯选人六千元的竞选经费。其二,在大选前夕他为社阵签署了一份竞选宣言。结果他为这两件事付出了无法弥补的代价,选举结果社阵溃不成军,人民行动党政府在选举落幕后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致函陈六使先生要他解释为什么他的公民权不应被取消(2)。南大被迫关闭的噩运于焉开始!

  这都是一九五八年三月卅日的庆典所惹的祸,以陈六使先生精明的脑袋,不是那天十万群众的欢呼,使他失去了原有的英明,他会作出如此冒险的决定?如果有时光倒流这回事,我想我们会选择不要一九五八年三月卅日那项庆典,因为刹那的光辉毕竟不能代表永恒!

  诚然时光倒流这种故事只有在科幻小说里面出现,在现实的生活中只有盖棺论定这回事。陈六使先生离开我们已经卅多年我们且看彼国人民对他的定论是什么:

  月前有一位朋友甫从南洋理工大学探望孩子回来,他叙述了他这次游览南大由图书馆改修为文物馆的经历:在走过陈六使先生的钢像前,响导郑重的介绍说:这是南大创办人陈六使先生的铜像,他也是华文教育的维护者,但是为了南大,为了华文教育,他的公民权被剥夺了,语气中既有几分尊敬又有几分无奈!也许这就是新加坡华人社会对陈老的“论定”吧!

  历史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镜子,有一个老到没有牙的故事:在中国的美丽的西湖湖畔,有宋名将岳飞埋骨之处,坟边有座岳王庙,庙里供着岳王像,阶 下跪着是铁铸的秦桧夫妇像;仰拜岳飞之像后,游客会习惯上向秦桧夫妇的铁像吐口浓痰,然后用备好的鞭猛打铁像,经年屡月,铁像已是伤痕屡屡。有一对相当有意思的对联这么写:“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今天我们高高兴兴地齐聚在这个美丽的小岛上庆祝重逢,在我们的内心 深处,谁是“忠骨”谁是“佞臣”应早就有数。

  2004年12月6日初稿。
  2004年12月12日重稿。

(1)CERN 是 Conseil Europeen pour la Recherche Nucleaire 的简称,是欧洲粒子物理中心,设在日内瓦,系由12个欧洲国家于1954年组成,它拥有物理学最尖端的设备。它的LHC (LARGE HARDON COLLIDER)该是世界最大、最先进的加速器;它更是世界物理学界的最高殿堂;也是全球科学家敬仰的殿堂!
(2)这是大英律法变象的取消公民权通知书。据悉当年林连玉先生也收过类似的信。



舟浮沧海 情系南园


2006年05月13日首版 Created on May 13, 2006
2006年05月13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May 13,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