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大学首三届毕业的钟灵中学校友
──南洋大学校友学术事业调查研究之三

(一)

　　南洋大学开办的目的之一，是为新马及东南亚其他地区的华文中学毕业生提供一个升学的去处。因此，大学在1955年宣布开始招生，隔年正式开学上课时，青年学子便从四面八方涌来，求知的激情，叫人欣慰；也说明当时南洋大学创办人的眼光独到和正确。

　　1956年3月30日，南洋大学正式开始上课，第一届注册新生共584人。4年后(1959)，修业期满考试及格离校的毕业生共437人。自此，年复一年，南洋大学总共培育了21届约12,000 名毕业生，投入社会。

　　这批南大学生，他们当年来自何方？学成后又去了那里？在那一些行业事业发展？有何成就？这是笔者有兴趣探讨的课题，也断断续续发表了一些研究心得，如《南洋大学首五届毕业生深造情况》(1966)、《南洋大学校友与新加坡高等教育》(2004) 及《南洋大学校友学术事业调查研究之二──数学系》(2005)等。本文是这个研究兴趣的另一次索探，从点出发，采取反向的办法，介绍及探讨南洋大学毕业生中，出身于某一中学的校友人数及他们在校(南洋大学) 时的表现与离校后的事业发展。笔者出身于槟城钟灵中学，因此选择毕业于南洋大学首三届(1959，1960，1961) 的钟灵同窗，作为探讨的对象。

(二)

　　据笔者的深入调查，南洋大学首三届1166名毕业生之中，共有120人是钟灵中学校友，占毕业生人数约10.3％，(详见〈表1〉)。当时为南洋大学提供学生来源的华文中学数目，单新马两地，少说也有20间(注)。而仅仅钟灵一校的毕业生人数，却占去10.3％，而第一届更高达13％，这是相当大的一个比例。

表1．南洋大学首三届毕业钟灵中学校友人数

届　别	应届毕业人数	钟灵校友人数
────────	────────	────────
第一届(1959)	437	57　(13％)
第二届(1960)	344	28　(8.1％)
第三届(1961)	385	35　(9.1％)
总　计	1166	120　(10.3％)

　　这120名钟灵校友中学毕业生的年份，从1951到1957都有，详见〈表2〉。

表2．南洋大学首三届毕业的钟灵中学校友中学毕业年份

中学毕业年份	人　数
────────	─────
1951	1
1952	8
1953	6
1954	30
1955	27
1956	25
1957	23
总　计	120

　　南洋大学于1955年中开设先修班，为有志入学青年补习进修，1956年初正式招考第一届新生。因此，1954年及之前毕业的上述钟灵校友45人(37.5％)， 可说是“老学生”，即毕业时没有机会马上升入大学的“失学”青年或在职青年，南洋大学的创办，为他们圆了大学之梦！当时(1955及1956)，总体来说，有相当多“老学生”报读南洋大学(初步估计：南大首三届学生中，“老学生”人数约有20─30％)，钟灵“老学生” 的人数，正好反映了这个事实。这也进一步说明，南洋大学的创办，是切合时机、符合社会的需要。

　　钟灵中学这120名校友，毕业于南大何院何系？根据〈表3〉【南洋大学首三届钟灵中学校友毕业院系人数统计】，毕业于商学院的人数占首位，共有51人或42.5％；理学院第二，共有39人或32.5％，文学院最少，共有30人或25％。

表3．南洋大学首三届钟灵中学校友毕业院系人数统计

院　系	第一届	第二届	第三届	小　结
──────────	─────	─────	─────	────────
文学院
中文系	3	2	4	9　(7.5％)
现语系	──	1	2	3　(2.5％)
史地系(历史学组)	──	1	2	3　(2.5％)
史地系(地理学组)	──	──	1	1　(0.8％)
教育系	──	──	──	──
经政系(经济学组)	3	4	3	10　(8.3％)
经政系(政治学组)	──	3	1	4　(3.3％)
小　结	6	11	13	30　(25.0％)
──────────	─────	─────	─────	────────
理学院
数学系	1	2	1	4　(3.3％)
物理系	5	2	3	10　(8.3％)
化学系	8	2	6	16　(13.3％)
生物系(动物学组)	──	──	5	5　(4.2％)
生物系(植物学组)	──	1	3	4　(3.3％)
小　结	14	7	18	39　(32.5％)
──────────	─────	─────	─────	────────
商学院
工商管理系	21	4	──	25　(20.8％)
会计系	10	2	2	14　(11.7％)
银行财务系	6	4	2	12　(10.0％)
小　结	37	10	4	51　(42.5％)
──────────	─────	─────	─────	────────
总　计	57	28	35	120　(100％)

　　从个别学系来看，毕业于工商管理系的人数最多，共达25人或120位钟灵校友的20.8％，排名第二的学系则是理学院的化学系，共有16人或占13.3％；第三及第四则仍是商学院的会计系及银行财务系，各有14人(11.7％) 及12人(10.0％)。至于文学院的经济学组及中文系也各有10人(8.3％) 及9人(7.5％)，而理学院的物理系则有10人(8.3％)，人数相当。

　　这里要强调指出的是第一届工商管理系及会计系的钟灵校友人数，前者共有21人，占该系应届毕业生51人的41.2％，后者共10人，占该系应届毕业生25人的40.0％。这也都是很高的比例。

　　钟灵中学这120名南大毕业生，当时在校的学术表现如何？由于资料不易掌握，这里只能根据一些简单而公开的资料、配合一些约定俗成的办法加以概括陈述。

　　一般上，学生成绩排名，如果是前3名或甚至前5名，都称为优秀的学生，这是约定俗成的看法，应该是没有异意的。另一方而，以历年来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惯行办法为例：得三年制普通学士学位的毕业生、如果成绩排名是在全系中的前30％之内，都有机会继续升读一年制的荣誉学士学位课程。也就是说，能继续攻读荣誉学士学位的毕业生，都是优秀的学生。

　　根据这两个普遍接受的惯例准则，加上南洋大学早期毕业生名中，都依据学生成绩优劣先后排列，因此，这里就以“前5名”及“前30％”这两个办法，简单地考查钟灵中学校友在南洋大学的学业表现。

　　根据“前5名”这个办法计算，南洋大学首三届毕业的120名钟灵中学校友中，有56人或30％是前5名的优越学生(详见〈表4〉)。

表4．南洋大学首三届钟灵中学校友前5名毕业人数统计

名　次	文	理	商	人　数
──────	───	───	───	──────
第一名	──	4	4	8
第二名	4	1	5	10
第三名	2	2	4	8
第四名	1	──	3	4
第五名	3	2	1	6
共　计	10	9	17	36

　　这36人，普遍分布在南洋大学文、理、商3院的12个学系中(物理系除外，教育系则没有钟灵校友选读)，其中考取第一名的共8人，在理、商二院中各占4人； 第二名的共10人，在文学院占4人，理学院1人，商学院5人；第三名的共8人，文学院及理学院各占2人，商学院4人；第四名的共4人，文学院1人，商学院3人；第五名的共6人，文学院3人，理学院2人，商学院1人。以总数看，商学院前5名钟灵校友最多，共达17人。

　　假如从个别比例数来考查，更可清楚看出，就渎商学院钟灵中学校友的成绩最好：在该院3个学系3届的9个第一名毕业生中，钟灵校友占去4人或44.4％；在9个第二名毕业生中，钟灵校友占去5人或55.6％；在9个第三名毕业生中，钟灵校友也占去4人或44.4％。商学院3个学系前3名钟灵中学校友的人数是13人或占该院3系前3名总数(27人) 的48.2％。也就是说，商学院三个学系首三届的前3名毕业生，一半是钟灵中学校友！

　　根据“前30％”这个办法计算，在南洋大学首三届毕业的120名钟灵中学校友，共有48人或40％是各院系中排名前30％的。也就是说，这批钟灵中学校友的成绩是超标的：如按照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原则，有40％的校友升读荣誉学士 学位的条件(详见〈表5〉)。

表5．南洋大学首三届钟灵中学校友前30％毕业人数统计

排　名	人　数	占120人比例
──────────	──────	───────────
前1─10％	16	13.3％
前11─20％	18	15.0％
前21─30％	14	11.7％
共　计	48	40.0％

(三)

　　这批120名钟灵中学校友自南洋大学毕业后，在学术上有何发展？根据笔者调查结果，至少有26人或21.7％继续深造，攻读更高的学位(包括荣誉学士学位)，其中14人得博士学位(含13个硕士学位)，占120人的11.7％、9人得硕士学位、3人得荣誉学士学位(详见〈表6〉)。

表6．南洋大学首三届钟灵中学校友得高级学位人数统计

院　系	博　士	硕　士	荣誉学士	小　结
────────────	──────	──────	──────	──────
文学院
中文系	2	1	2	5
现语系	──	──	1	1
史地系(地理学组)	1	──	──	1
经政系(政治学组)	1	1	──	2
小　结	4	2	3	9
────────────	──────	──────	──────	──────
理学院
数学系	1	──	──	1
物理系	3	1	──	4
化学系	1	1	──	2
生物系(动物学组)	3	1	──	4
生物系(植物学组)	2	──	──	2
小　结	10	3	──	13
────────────	──────	──────	──────	──────
商学院
工商管理系	──	3	──	3
会计系	──	1	──	1
银行财务系	──	──	──	──
小　结	──	4	──	4
────────────	──────	──────	──────	──────
总　计	14	9	3	26

　　14名取得博士学位的南洋大学首三届毕业的钟灵中学校友是文学院中文系的陈荣照、王慷鼎(博士学位得自新加坡国立大学)、地理系的钟临杰(英国伦敦大学)、政治系的林兴正(加拿大皇后大学) 4人。

　　理学院则有数学系的郑奋兴(英国皇后大学)、物理系的苏荣年(新加坡大学)、雷永泉(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常建成(美国密芝根大学)、化学系的蔡耀南(美国威斯康辛大学)、生物系的丘才新(加拿大皇后大学)、刘宗正(加拿大多伦多大学)、赵令丰(动物组、新加坡大学)、陈旭明(动物组、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 及朱乾海(植物组、纽西兰奥克兰大学)10人。

　　这14人及得硕士学位的钟临英，学成后全部受新马及海外大学、研究机构或科技部门礼聘担任教学、科研或科技部门工作。他们或是教授、副教授、高级讲师、或是院长、系主任、或是部门主管。其中多位生物系及数学系校友己成为国际著名的学者专家，如朱乾海博士、刘宗正教授、丘才新教授及郑奋兴教授便是例子。

　　朱乾海博士因为在防治橡胶树虫害研究及实用效应方面的特殊贡献，在上世纪70年代初即获得母校奥克兰大学颁赠科学博士学位(Doctor of Science)，这是南洋大学校友取得这项殊荣的第一人。

　　在人文科学方面，这批钟灵校友中也有不俗的表现。陈荣照博士及王慷鼎博士，便曾同时担任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及汉学研究中心的正副主任。此外，陈、王两人及另一位取得中文系硕士学位的叶钟铃(中学老师) 在推展新马当地文学创作与研究(陈荣照)、华文报刊史研究(王慷鼎) 及华社与华侨教育史研究(叶钟铃) 方面，都作了大量工作，合共出版了专书十余种，包括2007年由陈、王、叶及另一南大第三届毕业钟灵校友陈闻察4人联合撰写的《槟城钟灵中学校史论集》及单篇学术沦文逾150篇。

　　除以上15位考取博士或硕士学位的钟灵中学校友在大学与研究机构从事科研工作外，另有25名校友也在大专学府、初级学院、中学、独中任职。他们的职位，包括学府行政部门的会计长／财务主任(蔡崇语、陈润钊)，注册主任(胡炳生)，学院讲师(翁兆荣)，中学／独中校长(阙咏吟、陈传弼、倪光星、范高贵)，中学各科的科主任及教师等。

　　以上两批校友合共40人，占南洋大学首三届毕业钟灵中学校友120人的33.3％，这是他们服务社会的主要领域。其他从事工商业活动的有19人，当中成就最大、对社会贡献最多的当推南大第二届工商管理系毕业的林源德。他是慕达控股有限公司及商联控股有限公司的董事主席；同时历任众多商界与社会公职，其中包括马来西亚中华工商联合会会长及马来西亚中国经济贸易总商会会长，2000年荣获马来西亚最高元首封赐丹斯里勋衔。

　　在工商各界受雇担任高级职位(包括经理、总经理、董事经理等) 的钟灵中学校友也有19人，其中12人在银行或金融界服务，而且多出身自南洋大学的商学院，这是学与用的完美配搭。

　　其他从事专业工作，如会计师、律师、工程师、化学师的有7人，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有5人，甚至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任职的也有1人(李尧达，钟灵1951年毕业的“老学生”南大会计系第一届)。曾经在新加坡政界发展的则有蔡崇语(会计系第一届)。他是人民行党国会议员，官至教育部及文化部高级政务部长；之后又出任新加坡政府派驻台湾商务代表。

(四)

　　根据上述介绍，南洋大学首三届毕业的钟灵中学校友，不但在南大进修时成绩优异(尤其在商学院的方面)，在离开南洋大学后继续深造攻读高级学位这个阶段，也明显看出，人才济济，共有26人出国或在本地深造，其中14人得博士学位。

　　在就业方面，这120名钟灵中学校友，在教育界与科研界的发挥与成就最大，共有40人或33.3％走进了新马及海外的大专学府及中学，从事教学，科研及行政工作。他们之中有教授、副教授、高级讲师、中学教师；也有大专学府的院长、系主任、研究中心主任、注册主任、财务主任、中学校长、科主任；更有国际著名学者专家、也有擅长于本土华社文化研究的专才。

　　至于在其他各行各业任职、或从事工商业活动的校友，也各占相当比重，不但能学以致用，独个一面，而且还能白手兴家，在工商界叱咤风云，可说各尽具才，各领风骚！

(2008年4月稿于香港)

注：如新加坡当时的主要华文中学就有华中、中正、公教、育英、南洋女中、南侨女中、圣尼格拉女中、中华女中、华义及德明等10校；马来半岛则有新山宽柔，麻坡中化、吉隆坡尊孔、坤成女中、中华、光华、怡保育才、太平华联及槟城的钟灵、槟华及韩江等11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