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的恐惧

　　宗教预言中的世界末日，主要是指地球文明的终结。去年冬天一部斥资2亿美元拍摄的美国灾难电影《2012》，讲述了玛雅文明预言2012年是世界末日，将有一颗名为 Nibiru 的行星撞击地球，给人类带来一场毁灭性的浩劫：陨石雨下降、地动山摇、洪水滔天淹没了喜马拉雅山、摩天大楼纷纷塌陷，现代诺亚方舟在中国西藏兴建，帮助对世界末日无助的人。由於拍摄技术高超，世界末日情景迫真，掀起了一些人对末日的恐惧。結果要劳动美国宇航局(NASA)专家郑重其事地声明：“2012年12月21日绝非世界末日，我们的地球在过去40亿年中都很平安。”而危地马拉的玛雅文明研究者戈麦斯也表示：“玛雅文化中根本没有关于世界末日的说法。”呼吁观众切勿沉迷电影。

　　世界最早的文明发源于底格里斯河(Tigris) 和幼发拉底河(Euphrates) 之间的流域——美索不达米亚(Mesopotamia，希腊语的意思是两河之间的土地) 的苏美尔(Sumer) 地区（中下游地区），这是巴比伦的建国之地。公元前2800年：巴比伦人泥碑上记述了世界末日，这是人类最古老的世界末日预言。碑文上写道：“我们的地球在今后将衰落。种种迹象表明世界将迅速走向灭亡。贿赂和腐败相当普遍。”犹太教的末日之说源自于巴比伦人的说法。

　　我第一次接触世界末日的概念是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在我住的山城公立图书馆看到梁启超(1873-1929）的《饮冰室文集》里面有一篇《世界末日记》的科学幻想小说。

　　二十世初梁启超与魯迅分別译介法国凡尔納的《十五小豪杰》、《月界旅行》，將科幻小说引进到中国來，成为科幻小说创作在中国萌芽发展的先声。梁超启、魯迅与一些知识份子认为中国积弱已久，列強交侵，有亡国灭种的危险，藉推广科幻小说這一文类，以宣导普及科学，启发民智，达到兴邦救国。

　　《世界末日记》(La fin du monde) 原著者为弗拉马利翁(Nicolas Camille Flammarion 1842-1925) 一个法国天文学家及作家1894年的作品。这是我第一次读到的凄情的科学幻想小说。

　　故事发生在公元220万年之时，太阳渐渐冷却，地球即将发生由一氧化碳(CO) 组成的彗星碰撞。地球上除赤道附近外都是冰天雪地，欧美大国于十万年前埋葬于冰下不再存在，世界中心转移到了非洲中部的太阳城。当时的人类身心衰弱，不愿承担生养义务。太阳城的男子阿美加(Omega) 向上局请命，率领一支飞船去寻访尚能生育的女性。终于在母系氏族“锡兰”找到五位女子，并与其中一位名叫“爱巴”(Eva) 者相爱。飞船在外漫游了十五年，回到太阳城后发现全城瘟疫蔓延、风雪交加，探险队员陆续死去，最后只剩下阿美加与爱巴两人。他们相拥于赤道附近最高的大金字塔上，看到太阳耗尽最后一点光热，死神最后統冶地球。

　　我当时感情丰富，想象力超强，我想自巳是那个阿美加，我要把我的余温给我心爱的姑娘。可是落日寒气越来越重，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冷，最後她僵硬了。我流下泪珠，抱着她说：“亲爱的，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锦无绝期。”然後就追随爱巴於九泉之下。你看南洋的孩子是不是很早熟？

　　后来在十六岁看到新约圣经最後一篇《启示录》中讲述耶稣再来时的末世大审判，在启示录16:16 中 Armageddon 是神和人最终面对面的地点，米吉多山脉，位于以色列北部米吉多古城附近，这个地方神将使天下各国民聚集对抗基督，从而带给他们毁灭。人类的权柄将被基督毁灭：“我观看，见天开了。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称为诚信真实，他审判，争战，都按着公义。他的眼睛如火焰，他头上戴着许多冠冕；又有写着的名字，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穿着溅了血的衣服；他的名称为神之道。在天上的众军骑着白马，穿着细麻衣，又白又洁，跟随他。有利剑从他口中出来，可以击杀列国。他必用铁杖辖管他们，并要踹全能神烈怒的酒醡。”觉得不可思议。

　　马太福音24:3 记载耶稣在橄榄山对门徒说世界末日之前预兆：(1)世界各地有很多战争。国家与国家打仗，人与人争斗。(2)世界上会有很多地方发生饥荒。(3)世界上会有很多地方发生地震。(4)会有两种人出现。第一种人会冒充耶稣说：我是基督我是救世主。他会迷惑很多人，叫大家跟着他走。第二种人是假先知，这些假先知甚至会用特异功能做一些奇特的情，迷惑很多的人。(5)世界上违法不道德的事情会增加，人与人之间彼此陷害，彼此仇恨的事情也会增多，使得许多人的爱心冷淡。(6)世界上会发生很大的灾难，是史无前例的大灾难。但是这个灾难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7)许多基督徒会遭受到迫害，有的被陷在患难里，有的被杀害，有的被众人恨恶。

　　看到 Nova 拍摄一部关于英国科学家牛顿的影片《牛顿隐祕的祕密》(The Dark Secrets of Newton) 讲述十七世纪最知名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和炼金术家，对末世相当狂热，1704年曾在一封信函中预言，世界末日将於2060年降临。这封信函目前陈列於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牛顿的秘密’展，供世人观览寻思。推崇理性思考的牛顿，但他同时也是虔诚的基督徒，他花了近50年时间，写下4500页书稿，试图預示世界末日來临的时间。

　　牛顿的世界末日说，论据出自圣经但以理书十二章第七节的经文：“我听见那站在河水以上、穿细麻衣的、向天举起左右手、指着活到永远的主起誓、说、要到一载、二载、半载、打破圣民权力的时候、这一切事就都应验了，我听见这话、却不明白、就说、我主阿、这些事的结局是怎样呢。他说、但以理阿、你只管去、因为这话已经隐藏封闭、直到末时。必有许多人使自己清净洁白、且被熬炼．但恶人仍必行恶、一切恶人都不明白、惟独智慧人能明白。从除掉常献的燔祭、并设立那行毁坏可憎之物的时候、必有一千二百九十日。等到一千三百三十五日的、那人便为有福。”他将每日比作一年的时间计算，他解释在公元800年神圣罗马帝国的查理曼大帝之后的1260年，就是世界的末日，依此算起来，2060年就是世界的末日。手稿上，牛顿预言世界末日的到来将伴随着瘟疫和战争的爆发，并预言圣人到时将再次降临地球，他自己可能也将成为圣人之一。

　　牛顿於1704年的一封书信中解释上述经文说，在西元800年神圣罗马帝国建立之后一千二百六十年，就是世界的末日。依牛顿的说法推算，2060年就是世界的末日。牛顿这几千页手稿，在其妹妹的后裔朴次茅斯伯爵府第的大箱子里存放了250年，至1930年代末才被苏富比拍卖行卖掉。一名富裕的科学家手稿收藏者将这封信函连同一批牛顿手稿遗赠予希伯来大学，目前校方正展出这批珍贵文件。

　　斯蒂芬·威廉·霍金(Stephen William Hawking，1942年1月8日－) 是英国剑桥大学应用数学及理论物理学系教授，与牛顿一样都是‘卢卡逊数学教授’(Lucasian Professor of Mathematics)。当代最重要的广义相对论和宇宙论家，70年代他与彭罗斯(Roger Penrose) 一道证明了著名的奇性定理，为此他们共同获得了1988年的沃尔夫物理奖。

　　最近斯蒂芬·霍金在接受一家美国著名科普网(BigThink) 采访时表示，现在地球已经越来越脆弱了，人类的生活已经危机四伏，地球将在200年内毁灭，人类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移民到外太空，否则人类会与地球一起毁灭。

　　他说，人类基因中携带“自私、贪婪”的遗传密码，人类对于地球的掠夺日盛，地球资源正在一点点耗尽，人类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能将赌注放在一个星球上。他这些预言又引起世人的沸沸扬扬，媒体炒做“世界末日”又被炒起来了。

　　几千年前在中国的一个“杞国”有一个人整天忧愁天会塌下来，中国人后来造了一个成语“杞人忧天”嘲笑一些人无事烦恼，其实那些对“世界末日”恐惧的人也是属于“杞人忧天”型的人。

　　如果你是相信上帝存在，相信基督教的话，应该记住耶稣告诉他的弟子的话：“不要为明天忧愁，一切都在上帝的安排，麻雀不是好好的过日子吗？你们怎么比不上一只麻雀？”

　　九十年代我被邀请去加拿大缅尼多巴大学演讲，这是我的母校。谢声忠教授说他的邻居有一对韩国夫妇是很虔诚的基督徒，教会的主持对他们说：“世界末日在这周就到了，请大家准备”。这夫妇把钱财房契都捐给教会，每天晚上穿戴得整整齐齐躺在床上等待天使迎接他们上天堂。

　　我想这可怜的夫妇后来发现天使没有来，家徒四壁，不知妖言惑众的教会是否会退还他们捐出去的财产？我是奇怪，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来，教会还需要什么人世间的资产财物？

　　现在每周末都有“耶和华见证会”的传道人来和我研究圣经。他们的教会就常常的预测：1874年，1881年，1910年，1914年，1925年、1941年和1975年世界末日到来。结果几次都没有预测中。耶和华见证会预言1975年是耶稣的最终回归日。在这次回归中，人们将可以见到耶稣的真面目。耶和华见证会鼓励耶和华见证会的成员们卖掉他们的房子，辞去工作，并放弃将来的所有计划，进行祈祷和面对面的福音传授，直到末日的到来。然而，1976年的黎明如期到来，很多信徒终于开始反省跑掉，不再相信这教会。

　　俄国人预测2009年爆发核战，世界毁灭，结果沒有实现。现在国与国相争，中国与日本，南北朝鲜对抗，印度和巴基斯坦的争执，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抗争，俄国与美国全球争霸，这些拥有核武器的国家，迟早会出现丧心病狂的战争狂人，动用手头的武器毁人类于一旦。

　　有人说西藏僧侣预言，2012年全球爆发核战，这也是神乎其技的谈话，如果是真的佛祖的信徒，他们应该知道佛祖曾告诫他的弟子，有一天你们会有奇异功能，能预测未来，但不可以把所知之事向人诉说：“天机不可泄漏”。

　　《大般涅盘经》记载：当佛陀涅盘时，他的母亲摩耶夫人的灵魂从天下降，涕泪悲泣。佛祖为尽最後孝道，为母留下五句偈语：“世间空苦，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根据佛教的“有生有灭”，所有事物的运行都是无常变化的，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而只有有了生与死的概念，才会感到所有事物的无常生灭；如果没有生与死的分别，就不会感到诸行无常了，诸行无常的生灭现象是自然的法则。世界末日一定会有的。但我们没有必要去担心害怕。

　　美国作家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 1897-1962) 获1949年诺贝尔文学奖。当时人们恐惧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爆发，他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仪式上的致辞《我拒绝接受人类末日的说法》，他说：“我认为，今天人类的悲剧，从环宇四处的空间已经布满了肉体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持续已久，以致使我们麻木不仁，习以为常。今天我们所谓的心灵上的问题已经不复存在，剩下只有一个疑问：我们何时会被战争毁灭？因此，当今从事文学的男女青年已经把人类内心冲突的问题遗忘了。然而，唯有这颗自我挣扎和内心冲突的心，才能产生杰出的作品，因为只有这种冲突才值得我们去写，才值得我们为之痛苦和触动。

　　“一个有志于文学创作的青年，应当从头学习去认识和描写人类心灵的挣扎与劳苦。他应当这样告诫自己：永远忘却恐惧。充实他致力于创作的心灵的只应当是人类至今一直存在的真实感情、真理、自豪、爱情和牺牲精神。没有这古老而永恒的东西，任何作品都将是昙花一现，瞬息即逝。一个文学青年，在懂得这些之前的所有创作，都将是徒劳的。他所描写的不是爱情而是肉欲，他所记述的失败里不会有人失去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所描述的胜利中也没有希望，更没有同情和怜悯。他的悲哀，缺乏普遍的基础，留不下丝毫伤痕。他所描述的不是人类的心灵，而是人类的内分泌物。

　　“上述种种，除非他铭记心中，否则，一个文学青年就仿佛置身于末日之中，为等候末日来临而写作。我拒绝接受人类末日的说法，因为人是不朽的，他的延续是永远不断地——即使当那末日的丧钟敲响，并从那最后的夕阳将坠的岩石上逐渐消失之时，世界上还会留下一种声音，即人类那种微弱的却永不会衰竭的声音，在绵绵不绝。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我深信人类不但会苟且地生存下去，他们还能蓬勃发展。人的不朽，不只是因为他在万物中是唯一具有永不衰竭的声音的生物，而是因为他有灵魂——有使人类能够同情、能够牺牲、能够忍耐的灵魂。诗人和作家的责任，就在于写出这能同情、牺牲、忍耐的灵魂。诗人和作家的荣耀，就在于振奋人心，鼓舞人的勇气、荣誉、希望、尊严、同情、怜悯和牺牲精神，这正是人类往昔的荣耀，也是人类永垂不朽的根源。诗人的声音不应该仅仅是人为的记录，而是应该成为帮助人类永垂不朽的支柱和栋梁。”

　　至于世界末日哪一天会来到，耶稣说：“但那日子，那时辰，没有人知道，连天上的使者也不知道，子也不知道，惟有父知道。”(马可福音13:32)让我们就像麻雀快乐的活在“当下”，忘掉什么世界末日。

2010年11月4日，改写于9-11日

〖附录〗

Nobel Prize Speech
William Faulkner
1950.12.10
http://www.cycnet.com/englishcorner/listening/speech2/nobel.htm

I feel that this award was not made to me as a man, but to my work, a life's work in the agony and sweat of the human spirit. Not for glory and least of all, for profit, but to create out of the material of the human spirit something which did not exist before. So this award is only mine in trust. It would not be difficult to find a dedication for the money part of it, commensurate for the purpose and significance of its origin. But I would like to do the same with the acclaim too by using this moment as a pinnacle from which I might be listened to by the young men and woman, already dedicated to the same anguish and travail, among whom is already that one who will someday stand here where I am standing.

Our tragedy today is a general and universal physical fear so long sustained by now that we can even bear it. There're no longer problems of the spirit, there's only the question; "When will I be blown up?". Because of this, the young man or woman writing today has forgotten the problems of the human heart in conflict with itself, which alone can make good writing because only that is worth writing about, worth the agony and the sweat.

He must learn them again, he must teach himself that the basest of all things is to be afraid, and teaching himself that, forget it forever leaving no room in his workshop for anything but the old verities and truths of the heart. The old universal truths, lacking which any story is ephemeral and doomed: love and honor and pity and pride, and compassion and sacrifice.

Until he does so, he labors under a curse. He writes not of love, but of lust, of defeats in which nobody loses anything of value, of victories without hope, and most of all, without pity or compassion. His grief weaves on no universal bone, leaving no scars. He writes not of the heart, but of the glands. Until he relearns these things, he will write as though he stood among and watched the end of mall. I decline to accept the end of man. It's easy enough to say that man is immortal simply because he will endure, that from the last. ding-dong of doom and clang had faded from the last worthless rock hanging tireless in the last red and dying evening, that even then, there will be one more sound, that of his puny and inexhaustible voice still talking. I refuse to accept this, I believe that man will not merely endure, he will prevail. He is immortal, not because he alone among creatures has an inexhaustible voice, but because he has a soul, a spirit capable of compassion, and sacrifice, and endurance.

The poets, the writers' duty is to write about these things, it's his privilege to help man endure, lifting his heart, by reminding him of the courage, and honor and hope and compassion and pity and sacrifice which have been the glory of his past. The poets' voice need not merely be the recall of man, it can be one of the props, the pillars to help him endure and prevail.

中文翻译

　　我感到这份奖赏不是授予我个人而是授予我的工作的——授予我一生从事关于人类精神的呕心沥血的工作。我从事这项工作，不是为名，更不是为利，而是为了从人的精神原料中创造出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东西。因此，这份奖金只不过是托我保管而已。要做出与这份奖赏原本的目的和意义相符，又与其奖金等价的献词并不困 难，但我还愿意利用这个时刻，利用这个举世瞩目的讲坛，向那些可能听到我说话并已献身于同一艰苦劳动的男女青年致敬。他们中肯定有人有一天也会站到我现在站着的地方来。

　　我们今天的悲剧是人们普遍存在一种生理上的恐惧，这种恐惧存在已久，以致我们已经习惯了。现在不存在精神上的问题，唯一的问题是：“我什么时候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正因如此，今天从事写作的男女青年已经忘记了人类内心的冲突。而这本身就能就好作品。因为这是唯一值得写、值得呕心沥血地去写的题材。

　　他一定要重新认识这些问题。他必须使自己明白世间最可鄙的事情莫过于恐惧。他必须使自己永远忘却恐惧，在他的工作室里除了心底古老的真理之外，任何东西都没有容身之地。没有这古老的普遍真理，任何小说都只能昙花一现，不会成功；这些真理就是爱、荣誉、怜悯、自尊、同情与牺牲等感惰。若是他做不到这样，他的气力终归白费。他不是写爱情而是写情欲，他写的失败是没有人失去可贵的东西的失败，他写的胜利是没有希望、更糟的是没有怜悯或同情的胜利。他的悲伤不是为了世上生灵，所以留下不深刻的痕迹。他不是在写心灵而是在写器官。

　　在他重新懂得这些之前，他写作时，就犹如站在处于世界末日的人类中去观察末日的来临。我不接受人类末日的说法，因人类能延续而说人是不朽的，这很容易。说即使最后一次钟声已经消失，消失的再也没有潮水冲刷的映在落日余晖里的海上最后一块无用礁石之旁时，还会有一个声音，人类微弱的、不断的说话声，这也很容易。但是我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我相信人类不仅能延续。而且能战胜一切而永存。人类不朽不是因为在万物中唯有他能永远发言、而是因为他有灵魂，有同情心、有牺牲和忍耐精神。

　　诗人和作家的责任就是把这些写出来。诗人和作家的特权就是去鼓舞人的斗志、使人记住过去曾经有过的光荣——人类曾有过的勇气、荣誉、希望、自尊、同情、怜悯与牺牲精神——以达到永恒。诗人的声音不应只是人类的记录，而应是使人类永存并得到胜利的支柱和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