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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爱国诗人斐多菲的
《爱情和自由》中文译诗的故事

── 李学数 ──


我愿是一条激流,是山间的小河,穿过崎岖的道路,从山岩中间流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里,愉快地游来游去;
我愿是一片荒林,座落在河流两岸,我高声呼叫着,同暴风雨作战。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停在枝头上鸣叫,在我的怀里作巢;
我愿是城堡的废墟,耸立在高山之颠,即使被轻易毁灭,我也毫不懊丧。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根常青藤,绿色枝条恰似臂膀,沿着我的前额,攀援而上;
我愿是一所小草棚,在幽谷中隐藏,饱经风雨的打击,屋顶留下了创伤。只要我的爱人,是熊熊的烈火,在我的炉膛里,缓慢而欢快的闪烁;
我愿是一块云朵,是一面破碎的大旗,在旷野的上空,疲倦地傲然挺立。只要我的爱人,是黄昏的太阳,照耀着我苍白的脸,映出红色的光艳。

------裴多菲 《我愿是激流》

  斐多菲(Petöfi Sándor,1823年1月1日-1849年7月31日),出生于萨堡德色拉斯,匈牙利爱国诗人和英雄,自由主义革命者,匈牙利民族文学的奠基人。在去世前写了一首短诗《爱情和自由》

  中国作家殷夫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从德文诗转译成中文,鲁迅广为介绍被中国读者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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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多菲

  裴多菲生活的年代,正是匈牙利被奥地利占领者统治时期。争取民族独立是匈牙利人民当时的首要目标。裴多菲积极参加革命活动,在祖国最需要的时候,他以诗歌作武器,满腔热情地投入争取民族独立的战斗中。裴多菲于1849年1月参加了贝姆将军的部队,作为贝姆将军的少校副官同俄奥联军英勇奋战,1849年的7月31日,在瑟什堡战役中,诗人与自己的300名骑兵战友,迎着沙皇俄国侵略者的数千哥萨克骑兵的弯刀,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在瑟什堡战役中失踪。多数学者认为他牺牲在瑟什堡大血战中,尸体埋葬在1050名英烈的大坟冢中。

  裴多菲牺牲时仅26岁,身后留下22岁的妻子和1岁半的幼子。他一生中写下了800多首抒情诗和8部长篇叙事诗,此外还有80多万字的小说、政论。

  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一些热血年青人想把这广受外敌欺凌的国家,改变成一个强盛富强抗敌的国家,于是思想左倾,投向抗日的阵线。有些投笔从军,有些以笔宣传左翼的文学思想。

  殷夫也是这样投身上海的左联文艺活动。他也像鲁迅说的“勇者举刀向强者”。殷夫(1910~1931,浙江象山人),曾用名白莽、徐白、徐文雄等。中共党员。1924年开始创作诗歌。1927年9月考取同济大学德文补习科,学业成绩优异。1928年参加“太阳社”。1929年任共青团中央宣传部干事,曾任团中央机关刊物:《列宁青年》的主编、青年反帝大同盟的刊物:《摩登青年》主编之一。1930年参加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他是著名的“左联”作家、红色诗人。

  他在参加上海东方旅社的共产党会议被英国巡捕逮捕。1931年2月7日在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监狱,他和胡也频、冯铿、柔石等四位左翼联盟作家,以及林育南等24位共产党员一起被枪毙。殷夫死时只有2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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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

  鲁迅悲痛写了《惯于长夜过春时》一诗,还写了《为了忘却的纪念》一文,纪念这早逝的诗人。

  鲁迅这样评价他:“这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一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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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9月5日人们在虹桥鲁迅公园立了斐多菲的雕像及殷夫的译诗。由匈牙利雕塑家制作,专程运至中国、送给上海的一个特殊礼物。

  由于殷夫曾在同济大学德文预备班读过书,同济大学的一面墙立了他的侧面像。

  在龙华监狱旧址,人们立了左联五烈士的雕塑。

  如果他没有去世,将会留给我们许多具有战斗力的诗。请读他死前写的《在死神走到之前》:

  今天当你活在歌舞升平的时代,请不要忘记历史上曾有一青年以“为民请命”“我以我血荐轩辕”,才换来以后不同的世界。

2019.11.4

(更多图片:见 李学数汇辑·《斐多菲》


〖附录〗
(1)
起来,匈牙利人,祖国正在召唤!
是时候了,现在干,还不算太晚!
愿意做自由人呢,还是做奴隶?
你们自己选择吧,就是这个问题!
向匈牙利人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做奴隶!
我们过奴隶生活,直到今天,
连我们的祖先也总是遭受诽谤;
他们原来自由地活着或者死去……
死后无法在受奴役的地下安息。
向匈牙利人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做奴隶!
假如有谁把渺小的生命
看得比他的祖国还要贵重,
祖国需要时,他不肯战死,
那他太下贱,太卑鄙无耻!
向匈牙利人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做奴隶!
军刀比铁锁链更加光亮,
佩戴起来,却也十分辉煌;
如今我们还是戴着脚镣和手铐!
你过来吧,我们古老的军刀!
向匈牙利人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做奴隶!
匈牙利这名字还会重新壮丽,
让它真正恢复古代的伟大的荣誉;
我们要在激烈的战斗之前宣誓,
在清洗几世纪所遭受的羞耻!
向匈牙利人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做奴隶!
在我们阵亡的地方将筑起坟丘,
后代子孙将在坟前哀哭和叩头,
他们念着为我们祝福的祷词,
念着我们无比神圣的名字。
向匈牙利人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做奴隶!

(2) 《这个世界是那么大》
  匈牙利 裴多菲
这个世界是那么大,
你却那么小,我亲爱的;
可是,如果你属于我了,
就用世界来交换,我也不愿意!
你是太阳,我却是黑夜,
充满了无边的黑暗;
可是,如果我们的心融合了,
美丽的曙光就照耀在我上面!
不要望我,低下你的眼睛——
不然我的灵魂要烧毁了!
可是,你既然并不爱我,
那么就让这可怜的灵魂烧掉!

(3) 拿枪的诗人裴多菲
  2012年01月13日 11:25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 作者:侯凤菁
http://culture.ifeng.com/poet/detail_2012_01/13/11957588_0.shtml

(4) 殷夫
  来源:中华英烈网责任编辑:高千一2017-11-15 10:31
http://www.81.cn/yljnt/2017-11/15/content_782617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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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9月15日首版 Created on September 15, 2020
2020年09月15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September 15,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