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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 托 邦

── 李学数 ──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礼记·礼运》

  列宁曾简单地说:“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他的设想是苏联如果能进入社会主义,再加上能普遍的使用电力就能跃进到共产主义社会,他于1920年组织二百多名科学技术专家,制定了争取在十至二十年内实现全国电气化的计划。

  “只要我们还生活在一个小农国家里,资本主义在俄国就有比共产主义更牢固的经济基础。这一点必须记住。每一个细心观察过农村生活并把它同城市生活比较过的人都知道,我们还没有挖掉资本主义的老根,还没有铲除国内敌人的基础。国内敌人是靠小经济来支持的,要粉碎它,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把国家经济,包括农业在内,转到新的技术基础上,转到现代大生产的技术基础上。只有电力才能成为这样的技术。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不然我国仍然是一个小农国家,这一点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到。”(《列宁全集》第31卷,第468—469页。)

  在中国老百姓却有更形象的说法:“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指这是共产主义社会。如果照这种标准,许多城市现在已进入共产社会。领导十月革命的列宁是期望在社会主义社会“面包有了,牛奶也有了。”革命是把人吃人的社会消灭,让人有饭吃、有工作做,不再有“饥寒交迫”的现象,国家实现电气化,为工业、农业和运输业打下现代大工业的技术基础的时候,无产阶级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自从人类社会发展进入有阶级的区分,社会就产生不平等的现象,谁拥有生产工具、占有生活资源,谁的日子就好过。孔子在《礼记·礼运篇》写:“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

  对未来的社会,理想的社会,政治家和宗教家有不同的看法。

  中国的孔子在两千年前,认为这社会是“大同世界”,他描绘的现象是:“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译文:人们不单是亲爱自己的父母,也不单是亲爱自己的子女,使社会上的老人得以安亨天年,壮年人得以贡献才力,小孩得以顺利成长。使死了妻子的丈夫,死了丈夫的寡妇,失去父母的孤儿,失去儿子的独老,有残疾的人都能有所供养。男子各有自己的职业,女子各有自己的家庭。既厌恶有力气不肯使出来,又不非要为了自己劳作。於是各种图谋就会消除而不会兴起,盗窃、捣乱、破坏的行为就不会出现,所以门户向外开着而不用关闭。)

  在佛经记载佛祖释迦牟尼对他的表弟劝说,不要被尘世的浮华享受所迷惑。他对他描绘“西方极乐世界”:房子就像宫殿,有琉璃的瓦,金玉的画栏,有美丽的女侍。这未来的世界比他现在的还要富丽堂皇,结果这位表弟被说动归依了他。

  我小时曾这么傻想:万一这表弟真的到西方极乐世界,却发现不是真的那样,会怎么样呢?会不会懊恼不已?!信佛教的朋友会认为我真是大不敬,怎么能对佛陀的话怀疑呢?

  在二千五百多年前,中国神州大地是呈现地方割据,群雄相争的乱象,人民流离失所,遭受战乱的痛苦。墨子在《兼爱》里面问:“今若国与国之相攻,家与家之相篡,人与人之相贼,……此害亦何用生哉?”(现在国与国互相攻打,家与家互相掠夺,人与人互相残杀,……这种祸害的产生是为什么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这是利益分配不均所引起的交相争利。

  犹太教和基督教所描绘的天国或者天堂,其实是人类的幻想,就像保罗在《腓利比书》所说的“那是好得无比的地方。”

  在那里“不能损坏,不能衰残”(启示录21章7节)

  “最安稳、永不震动的国度,那里没有忧伤、痛苦、眼泪,也没有死亡。”(启示录7章13节)

  “完全圣洁,毫无罪恶之处,也不用阳光照,是永远光辉灿烂的地方。”(启示录21章27节)

  可是天堂究竟是什么样子,始终没有具体的描述,或者就像一些人想象“是流着奶汁和蜂蜜的地方”,人们可以过着“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甜蜜的日子!

  1516年英国人托马斯·莫尔(Thomas More)在他的作品《乌托邦》(Utopia)描绘一个航海家发现的一个国度:那里人人平等,财产是公有的,社会实行按需分配,大家穿统一的工作服,在公共食堂就餐,官吏由秘密投票选出,没有私有制,人人要从事生产劳动,有时间学习及从事科学研究,没有酒店、妓院,没有罪恶和堕落。这真是天堂!

  莫尔曾经想当过牧师,他所描绘的社会,我想是天堂最近的形象。

  英国小说家奥斯威尔(George Oswell)写的《1984》描绘在极权社会的乌托邦。早期他参加西班牙内战,反对法西斯。可是后来看到斯大林的苏联,对这社会产生恐惧,写下了这经典名著——极权的乌托邦并不完美!

  1958年10月中旬,中国大跃进运动湖北省当阳县跑马乡曾发生这样的事情。党委书记在大会上宣布:

  “11月7日是社会主义结束之日,11月8日是共产主义开始之日”。

  会议开完,大家就上街去拿商店的东西。商店的东西拿完后就去拿别人家的,在乡里,你家的鸡,我可以抓来吃;这个队种的菜,别的队可以随便跑来挖。小孩子也不分你的我的了。只保留一条:老婆还是自己的。这位乡党委书记说,这一条还得请示上级。这是共产主义社会?有些荒诞!还好没有提倡共妻。

  政治家想在人间建立乌托邦,就像红色高棉的波尔布特,如果走火入魔,不但在人间不能创造天堂,反而是变成了地狱!要取消马克思所痛恨的“羊吃人”的现象,结果造成“人杀人”的现象。

  英国的流行歌手“披头四”(Beatles)在1968年写了一首著名的歌“革命”(Revolution)里面有:

 “你说你要革命
   是的,你知道
  我们要改变世界。
  ……
  你说你有真的答案
   是的,你知道
  我们都愿意看到方案。”

  如果有人告诉你革命是能建立一个“理想的社会”,你要看一看这方案是否可行,不然害了自己也害了许多人。

2010年3月10日 Boca Raton


【附录】《马克思进文庙》
    郭沫若
    《洪水》第一卷第七期 (1926年1月1日出版)

  十月十五日丁祭过后的第二天,孔子和他的得意门生颜回、子路、子贡三位,在上海的文庙里吃着冷猪头肉的时候,有四位年轻的大班,抬了一乘朱红漆的四轿,一直闯进庙来。

  子路先看见了,便不由得怒发冲冠,把筷子一掼,便想上前去干涉。孔子急忙制止他道:“由哟,你好勇过我,无所取材呀!”

  子路只得把气忍住了。

  回头孔子才叫子贡下殿去招待来宾。

  朱红漆的四轿在圣殿前放下了。里面才走出一位脸如螃蟹,胡须满腮的西洋人来。

  子贡上前迎接着,把这西洋人迎上殿去。四位抬轿的也跟在后面。

  于是宾主九人便在大殿之上分庭抗礼。

  孔子先道了自己的姓名,回头问到来客的姓名时,原来这胡子螃蟹脸就是马克思·卡儿。

  这马克思·卡儿的名字,近来因为呼声大高,早就传到孔子耳朵里了。孔子素来是尊贤好学的人,你看他在生的时候向着老子学过礼,向着师襄学过琴,向着苌弘学过乐。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人,他不惟不肯得罪他,而且还要低首下心去领教些见识。要这样,也才是孔子之所以为孔子,不象我们现代的人,万事是闭门不纳,强不知以为知的呀。孔子一听见来的是马克思,他便禁不得惊喜着叫出:

  ——啊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呀!马克思先生,你来得真难得,真难得!你来到敝庙里来,有什么见教呢?

  马克思便满不客气地开起口来——不消说,一口的都是南蛮鹬舌之音。要使孔子晓得他的话,是要全靠那几位抬轿子的人翻译。孔子的话,也是经过了一道翻译才使马克思晓得了的。

  马克思说:我是特为领教而来。我们的主义已经传到你们中国,我希望在你们中国能够实现。但是近来有些人说,我的主义和你的思想不同。所以在你的思想普遍着的中国,我的主义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性。因此我便来直接领教你:究竟你的思想是怎么样?和我的主义怎样不同?而且不同到怎样的地步?这些问题,我要深望你能详细地指示。

  孔子听了马克思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赞意。接着又才回答道:我的思想是没有什么系统的。因为你是知道的,我在生的时候,还没有科学。我是不懂逻辑的人。假如先把我的思想拉杂地说起来,我自己找不出一个头绪,恐怕也要把你的厚意辜负了。所以我想,还是不如请你先说你的主义,等我再来比对我的意见罢。你的主义虽然早传到了中国,但我还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你的书还一本也没有翻译到中国来啦。

  ——怎么?我的书还一本也没有翻译过来,怎么我的主义就谈得风起云涌的呢?

  ——我听说,要谈你的主义用不着你的书呢,只消多读几本东西洋的杂志就行了。是不是呢?你们几位新人!(孔子公然也会俏皮,他向着那四位大班这样问了一句。不过这几位新人也很不弱,他们没有把孔子的话照样翻译出来。他们翻译出来的是,“不过大家都能够读你的原书,就是这几位大班,德文和经济学都是登峰造极的啦”。就这样,马克思和孔子也就被这四位学者大班瞒过去了。)

  ——那也好,马克思说,只要能够读原书也就好了。

  ——难得你今天亲自到了我这里来,太匆促了,不好请你讲演。请名人讲演是我们现在顶时髦的事情啦!至少请你作一番谈话罢。

  ——好的,好的,我就先作一番谈话,谈谈我的主义罢。不过我在谈我的主义之先,不得不先说明我的思想的出发点。我的思想对于这个世界和人生是彻底肯定的,就是说我不和一般宗教家一样,把宇宙人生看成虚无,看成罪恶的。我们既生存在这个世界里面,我们应当探求的,便是我们的生存要怎样才能够得到最高的幸福,我们的世界要怎样能够适合于我们的生存。我是站在这个世间说这个世间的话。这一点我和许多的宗教家,或者玄学家不同。这一点我要请问你:究竟你的思想和我是什么样?假使这个出发点我们早就不同,那么我们根本上走的是两条路,我们的谈话也就没有再往下继续的必要了。

  马克思刚好把话说完,子路不等孔子开口,便先抢着说道:是呀,我夫子也是注重利用厚生之道的人;我夫子最注重民生,所以说“天地之大德曰生”的呀。

  ——是的,孔子又才接着说下去:我们的出发点可以说是完全相同的。不过你要想目前的世界适合于我们的生存,那么要怎样的世界才能适合,要怎样的世界才能使我们的生存得到最高的幸福呢?你定然有这样一个理想的世界的。你的理想的世界是怎样的呢?

  ——你问我的理想的世界吗?好啊,好啊,你真问得好啊!有许多人都把我当成个物质主义者。他们都以为我是禽兽,我是只晓得吃饭,我是没有理想的人。其实我正如你所问的一样,我是有一个至高至远的理想的世界。我怕是一个顶理想的理想家呢。我的理想的世界,是我们生存在这里面,万人要能和一人一样自由平等地发展他们的才能,人人都各能尽力做事而不望报酬,人人都各能得生活的保障而无饥寒的忧虑。这就是我所谓“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共产社会。这样的社会假如是实现了的时候,那岂不是在地上建筑了一座天国吗?

  ——啊哈,是的呀!这回连庄重的孔子也不禁拍起手来叫绝了。——你这个理想社会和我的大同世界竟是不谋而合。你请让我背一段我的旧文章给你听罢。“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这不是和你的理想完全是一致的吗?

  孔子拉长声音,背诵了他这段得意的文章来。他背到“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的两句,尤为摇头摆脑,呈出了一种自己催眠的状态。但是马克思却很镇静,他好象没有把孔子这段话看得怎么重要的一样。孔子在他的眼中,这时候,顶多怕只是一个“空想的社会主义者”罢了!所以他又好象站在讲坛上演说的一样,自己又说起他的道理来。

  ——不过呢,马克思在这一个折转的联接词上用力地说:我的理想和有些空想家不同。我的理想不是虚构出来的,也并不是一步可以跳到的。我们先从历史上证明,社会的产业有逐渐增殖之可能。其次是逐渐增殖的财产逐渐集中于少数人之手中,于是使社会生出贫乏病来,社会上的争斗便永无宁日……

  ——啊,是的,是的。孔子的自己陶醉还未十分清醒,他只是连连点头称是。——我从前也早就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的呀!

  孔子的话还没有十分落脚,马克思早反对起来了:不对,不对!你和我的见解终竟是两样,我是患寡且患不均,患贫且患不安的。你要晓得,寡了便均不起来,贫了便是不安的根本。所以我对于私产的集中虽是反对,对于产业的增殖却不惟不敢反对,而且还极力提倡。所以我们一方面,用莫大的力量去剥夺私人的财产,而同时也要以莫大的力量,来增殖社会的产业。要产业增进了,大家有共享的可能,然后大家才能安心一意地平等无私地发展自己的本能和个性。这力量的原动力,不消说是赞成废除私产的人们,也可以说是无产的人们。而这力量的形式起初是以国家为单位,进而至于国际。这样进行起去,大家于物质上精神上,均能充分地满足各自的要求,人类的生存然后才能得到最高的幸福。所以我的理想是有一定的步骤,有坚确的实证的呢。

  ——是的,是的!孔子也依然在点头称是。我也说过“庶矣,富之;富矣,教之”的话。我也说过“足食,足兵,民信之矣”的为政方略(说到此处来,孔子回头向子贡问道:我记得这是对你说的话,是不是呢?子贡只是点头)。我也说过“世有王者,必世而后仁”,我也说过“齐整至鲁,鲁变至道”,我也说过“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呢。尊重物质,本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思想。《洪范》八政,食货为先。管子也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所以我的思想,乃至我国的传统思想,根本和你一样。总要先把产业提高起来,然后才来均分。所以我说,“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啦。我对于商人素来是贱视的。只有我这个弟子(夫子又回头指着子贡)总不肯听命。我时常叫他不要做生意,他偏偏不听。不过他也会找钱啦。我们处的,你要晓得,是科学还没有发明的时代。所以我们的生财的方法也很幼稚。我们在有限的生财力的范围之内,只能主张节用,这也是时代使然的呀。不过,我想就是在现在,节用也恐怕是要紧的罢?大家连饭也还不够吃的时候,总不应该容许少数人吃海参鱼翅的。

  ——啊,是的!马克思到此才感叹起来:我不想在两千年前,在远远的东方,已经有了你这样的一个老同志!你我的见解完全是一致的,怎么有人曾说我的思想和你的不合,和你们中国的国情不合,不能施行于中国呢?

  ——哎!孔子到此却突然长叹了一声。他这一声长叹,真个是长,长得来足足把二千多年闷在心里的哑气一齐都发泄出了。——哎!孔子长叹了一声,又继续着说道:他们哪里能够实现你的思想!连我在这儿都已经吃了二千多年的冷猪头肉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中国人不能实现你的思想吗?

  ——还讲得到实现!单只要能够了解,信仰你的人就不会反对我了,信仰我的人就不会反对你了。

  ——啊,是那么我要……

  ——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去找我的老婆去了。

  在这儿,假使是道学家眼中的孔子,一定要大发雷霆,骂这思念老婆的马克思为禽兽了。但是人情之所不能忍者,圣人不禁。我们的孔圣人,他不惟不骂马克思,反而很艳羡地向他问道:马克思先生,你是有老婆的吗?

  ——怎么没有?我的老婆和我是志同道合,而且很好看啦!满不客气的马克思,一说到他的老婆上来,就给把他的主义吹成了理想的一样,把他的老婆也吹到理想的了。

  夫子见马克斯这样得意,便自喟然叹息而长叹曰:人皆有老婆,我独无呀!

  子贡的舌根已经痒了好半天了,到这时候才赶快插说一句道:四海之内皆老婆也,夫子何患乎无老婆也?

  到底不愧是孔门的唯一的雄辩家的子贡。他把孔子的话改用过来,硬把孔子说笑了。

  莫明其妙的是马克思。他盘问了一回,才知道孔子是自由离了婚的人。他觉得孔子这个人物,愈见添了几分意义了。

  回头孔子又接着向马克思说道:不过我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妻吾妻以及人之妻的人,所以你的老婆也就是我的老婆了。

  马克思听了骇得大叫起来:喂,孔二先生!我只是提倡共产,你公然在提倡共妻!你的思想比我更危险啦!好,我不敢再惹你了!

  马克思说了这几句话,赶快把四位大班招呼着,匆匆地使临阵脱逃起来。真好象他留在欧洲的老婆,立刻就要被孔子去共了的一样。

  师弟四人立在殿上,看见马克思的大轿已经抬出西辕门了。自始至终如象蠢人一样的颜回,到最后才说出了一句话:君子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今日之夫子,非昔日之夫子也,亦何言之诞耶?

  夫子莞尔而笑曰:前言戏之耳。

  于是大家又跟着发起笑来。笑了一会,又才回到席上去,把刚才吃着的冷猪头肉从新咀嚼。



自强不息 力求上进

2010年3月15日首版 Created on March 15, 2010
2010年3月15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March 15,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