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瓯江边的梅花

── 黄 岩 ──


一九四九年五月
瓯江水流湍急
远处传来炮声
一株梅花在颤抖

五月的风拂过水面
浑浊的江水泛起皱纹
停在江心的战舰
围绕着许多小船

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
挤在战舰上歇息
小船上的人
竞相爬上舷梯

听说浙南纵队快要进城
二野部队已经南下
战舰周围的小船
像一片片树叶浮动

她抛下两个孩子
一个会走一个会爬
她要追随男人而去
一个抛弃妻儿的军官

路上是那么的寂静
熟悉的巷道都是照样
她哭着奔往江边
望着江心的战舰呼喊

五月的风轻轻的吹送
抚弄着她的秀发
她已经力竭声嘶
肝肠寸断

战舰拖着黑烟
缓缓驶出瓯江口
后面留下许多
绝望的哀鸿

从此她经常来到江边
望着战舰停泊的地方
升火离去的战舰
没留下汽笛声响

瓯江边有株梅花树
每年冬末初春开花
她年年冬天看梅花
数着漫漫春夏秋冬

数十年就这样过去
她仍在痴心等待
她不知道男人
早已被军车撞死

2020-12-28



自强不息 力求上进

2020年12月28日首版 Created on December 28, 2020
2020年12月28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December 28,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