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耀阴司受审记

　　最近看到网页上有关李光耀死后佛、道二教人士替他诵经祈福，打斋念经。这些宗教人士异口同声说不是鼓吹迷信，而是“让往生者在他方世界过得更好”，“只是提供管道，让信众表达对李光耀的尊敬”。宗教人士关注世俗尘务，说明宗教还是要入世随俗，无法超凡脱俗。

　　李光耀死后的第三天，本人夤夜冥坐，须臾魂离出窍，尾随一阴差，进入地狱。忽然想起李光耀已死，若不在地狱，一定上了天堂，思想及此，心无畏惧，毅然前行，以探究竟。沿途但见烟雾弥漫，灰光晃动，壁墙高耸，声音远近，似喊非喊。行进间，自觉身轻似棉，脚不着地，仿佛御风而行。同行者无数，趋前杂沓，皆闻声而不见面目，哓哓然似有似无，望之如同白雾一片。须臾，至一高墙下，城高数丈，颜色灰暗，城门上书“无间地狱”。门启，余与白雾涌贯而入，眼前现一甬道，斜通地下，有光幽黯。行数百步，迎面豁然开朗，见两边牢房栉比，望之无尽，其中人影憧憧，哀号连连。牢房外分割五处，乃五大行刑处，各类刑罚皆有。阴差曰：“此乃无间道，凡是进入无间道者，永无解脱希望，永远经受五种‘无间’惩罚，不分昼夜，永无休止，来而复始，寿长而不死。”

　　沿牢房而行，见牢中之人，形容枯槁，骨瘦如材，或倚墙而坐，或挣扎于地，或血肉模糊，已无人形矣。阴差曰：“此中皆华夏之罪人，无异族，自夏代至今，无一幸免，新进一人，乃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也。”言谈间，见有夏桀、商纣、赵高、董卓、杨素、李林甫、贾似道、秦桧、魏忠贤、和珅、汪精卫、陈公博、周佛海、梁鸿志、李士群、殷汝耕、王克敏、陈璧君、丁默邨、戴笠、毛人凤、叶翔之、蒋介石……，以及海外之黄金炎、林文庆、黄望青、李微尘、卢曜……，或遭受惩罚，或身陷囹圄，或牵引而过，呼喝之声，荆鞭之影，此起彼落，哀嚎之音，无以名状。

　　阴差曰：“但凡在世为非作歹，残民自肥，陷害忠良，投书告密、嗜血成性，刨人坟墓，灭人语文，出卖民族，卖国求荣，认贼作父，破坏文化，诽谤圣众者皆入此狱，身受此道。所谓无间道者，即五种‘无间’，第一‘时无间’，无时无刻受刑。第二‘空无间’，从头至脚受刑。第三‘罪器无间’，尝遍各种刑具。第四‘平等无间’，刑罚不论男女。第五‘生死无间’，死去活来无数回。惩罚之法有从顶至足剥皮，以其皮缠身，由火车轮疾驶，辗其身于热铁上，周行往返，皮肉碎烂。再置于大铁城，四方大火，驱罪人其中，东西奔走，烧炙其身，皮焦肉烂。罪人目有所见皆恶色；耳有所闻皆恶声；鼻有所闻皆恶臭；身有所触皆苦痛；意有所念皆恶法，其罪人弹指之顷无不痛苦万分。此中尚有八大地狱，各有十六小地狱，罪人日夜无休止禁锢其间，拷掠捶楚，烧炙烤蒸，斧斫刀割，压榨脞剁，百般凌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入此间者，无六道轮回，无生死之别。”

　　言谈间，忽闻旷场上高呼：“提李光耀！”忽见阴差鬼卒簇拥一峨冠博带人物而来。眼前忽现森严殿堂，灯火明灭，殿上有匾额《追根究底》，左右对联撰写：“入此门皆为不赦有来无回；出这殿岂因宽免求死亦活”。正观望间，只听见左右高呼：“十八殿阎王升堂！”立见黑无常范无咎、白无常谢必安押解一人，重枷戴身，锁链镣铐，拖曳进堂。细审之，乃李光耀是也。阴差鬼卒齐声吆喝“跪下！”

　　俄顷阎王曰：“下跪何人？”，李光耀全身哆嗦，嘴唇嗫嚅。一阴差曰：“罪人不明所问！”阎王曰：“翻译伺候。”一翻译上前耳语，李光耀半晌乃口吐“李光耀”三字。阎王曰：“李光耀，汝知所犯何罪？”翻译仍向前耳语，李光耀默然无语，无言以对。倾之，阎王曰：“判官，宣其罪状！”一判官上前，宣读罪状曰：“查李光耀于阳间，自阳历1959年6月3日至1990年11月26日，任新加坡总理，又自阳历1990年11月26日至2015年3月23日任阁揆资政。其间滥捕无辜，非法监禁，无经审讯者两千六百余人，致使被监禁者身心受损，病痛伤残，无以复加者。其间刨人坟墓，挖人祖坟，无赔无偿者。其间灭人语文，铲除华文教育，数典忘祖者。其间广布爪牙，与民争利，巧取豪夺者。其间出卖民族，认贼作父，不顾羞耻者。此五者，足以判处五种‘无间’永世不能翻身，此布！”阎王曰：“李光耀，汝尚有何辩白？”翻译上前细解，李光耀闻之瘫痪在地，全身抽搐不已。判官曰：“今有证人多名，依次供证，以证罪状属实。”原来证人皆为余之同行者，此时个个显形，知其名者有黄麟根，郑章远、蒂凡那、林清祥、陈六使、黄奕欢、柯金来、潘受、李星可、仝道章、李茂成、王鼎昌，以及许许多多不知名者。供证毕，阎王又曰：“李光耀，汝尚有何辩白？”李光耀匍匐在地，气喘吁吁，枷沉无法挪动，唯有点头示罪。阎王又曰：“罪人罪证确凿，在世为非作歹，虽于新加坡货殖略有小功，但不足以弥补其弥天罪过。自古以来，未有消灭语言文字罪者，此乃超越十恶不赦之罪。汝以诸有情，造大恶业，生彼地狱，得广大身，今以汝身遍彼多处，中无间隙，入无间道。故汝罪为九，汝功仅一。本殿移檄三界，诏告三才，任何教门不得为之诵经祷告。若有青词、黄卷，一并在案销毁，毋得姑息，以效后尤，谨依殿判！”李光耀闻判，未作抗辩，亦难抗辩，殿审甘结。

　　阎王退堂，阴差鬼卒押送李光耀进监，牢房编号38，与其阳间住宅相同。倾之，又押解出外，开始无间道惩罚。殿传众证人退出，刚出“无间地狱”，城门嘎然紧闭，白雾消散，剩余一人。踌躇间，道旁凭空一门洞开，金光闪耀，余探头一看究竟，嗖然之间为强风吸入，昏沉沉如痴如醉，倏忽回到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