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寄语 — 扒手横行

春节前的一个周末中午，我有事到深圳西乡的办事处去。我出门一向都很小心，证件和钱包都不会放在一起。我乘公车都是乘坐车资较贵的直通车小巴，就是不会在中途载客的那种。这次也不例外。

从罗湖到西乡，车程要整个小时。我因为疲倦，所以在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抵达总站时我步行十分钟才回到公司，才发现右边裤袋被割破了，里头的记事簿不翼而飞（我的记事簿厚厚的，扒手以为是钱包）。记事簿里有借书证，价值百元的地铁卡和写满电话号码。前两项没了我无所谓，但电话号码没了我就有麻烦，因为没有其他记录，要找回所有的电话号码有一定难度。

我想起在车上的情形，我认为是坐在我右边的那个中年人所干的好事。他在总站前一站匆忙下车，当时我不以为意。这是我第二次被扒手成功光顾。上一次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发生在香港的电车上。当时我想要跑到上层，楼梯上有一个人挡着，制造混乱，後面的人就乘机下手。我发现钱包（我的钱包里没有多少钱，但很厚很重，很容易发现失踪）不见後，便高声叫喊。结果看见钱包掉在下层地上。失而复得，对一个乘客（或是同党）说究竟是不是我自己丢失的风凉话，我已不在乎了。

从西乡回罗湖的时候，我问司机有没有办法捉人。司机说没用的，因为损失不大，警察不会理会。即使捉到人，最多是行政拘留十五天。因为处罚轻，因此不少扒手都是一犯再犯，成为惯贼。罗湖区还没成为严管区前，满街都是扒手。我的美国客人在酒店前的天桥上，就被一个戴着黑眼镜，胸前挂着失明人章的扒手盯上。幸好我机警，在扒手冲向我那正忙於拍相的客人的时候，把他推开。我也曾经被两个藏族小子前後夹攻，後面那个小子已经露出刀片想割我的公事包。我闪到一间摊档前，把公事包放下，双手握拳作攻击状（我学过拳术），才把那两个小子吓退。我也多次看见扒手向他人下手的情形，有一次还喝止身边的扒手做案。这些年来，我家里一共有四个经常前往内地的人（包括我在内），三人中招，中招的机会率很高。

当然全世界都有扒手出没，防不胜妨。但是假如刑罚过轻，只会助长扒手气焰。罗湖区严管之后，扒手几乎绝迹，扒手也转移阵地。乱世用重刑，有关当局应该重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