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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方言的争议

── 叶德民 ──


  7月5日,广州政协建议,广州电视台综合频道或新闻频道改为以普通话为基本播音用语,或在其综合频道和新闻频道的主时段中用普通话播出,以适应来穗参赛和旅游的国内外游客的需要。广州电视台共有九个频道,一道普通话,一道英语,占多数频道和时段的还是粤语,笔者觉得增加多一道普通话也无可厚非,然而,郤触发了一部分广州人扞卫粤语的风潮,导致粤港两地别有用心的势力乘机兴风作浪,大搞“扞卫粤语”风潮。在推广和发扬粤剧取得显著成效的红线女和广州市长出来澄清,根本不存在“推普废粤”这回事,广东省委书记汪洋也发话:“我都在学广东话,谁敢废粤语?”撑粤语的小风潮才渐趋平息。

  清朝定都北京,康熙皇帝崇尚汉文化,并於康熙四十九年三月下诏修《康熙字典》,成书於康熙五十五年,是一部收字最多、价值最高、影响最广的大型汉语字典,实属中国辞书史上的一座丰碑。很可惜康熙皇帝在推广汉文化时,并没有很好地保护满州人的语言和文字,随着岁月的流逝,满州人的语言和文字也自然流逝了,而北京方言也逐渐成为官话。到了国民政府北京官话顺理成章自然成为国语,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後,指定汉民族共同语,就是以北京话为基础方言、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的普通话。

  普通话本来就是方言,只不过政府采纳其为汉族的共同语,方便沟通和凝聚。普通话应该和汉族的众多方言以及少数民族的方言彼此尊重和包容,历来中央和地方政府基本上都能做到尊重和包容方言,保护少数民族的语言权益,这一点笔者是深信不疑。60年代末,笔者曾在广州教书,教学语言是广州话,今天广州南方电视播放的传统粤剧《粤唱越好戏》栏目,我生活在香港也能观看,这都是发扬岭南文化的明证。

  不同语言之间的冲突总有它的社会因素,去年2月间,上海新民晚报一篇文章提到,上海人少说普通话,喜欢讲上海话是没有文化的表现,触发了上海人的不满和抗议,明摆着就是有些人歧视上海话,最终报社道歉了事。总部设在香港的鳯凰卫视节目丰富,笔者经常观看《鲁豫有约》栏目,有一次访谈,鲁豫谈到她在香港时不学就是不学广州话,陈鲁豫对待地方语言的这种倔强心态,笔者就不以为然。同时笔者也有极少数的朋友是主张以普通话来取代所有的方言,并认为广州话成为香港的官方语言是不正常的事情。

  显然,总有一些另类思维的人带有点傲慢、偏激和排斥的心态歧视方言,给社会带来了矛盾和冲突。也许他们不太明了汉族的方言和少数民族的语言,是中华文化的精华,若没有了各种方言和少数民族的语言,粤剧、越剧、川剧、豫剧、汉剧、潮剧、闽南歌仔戏、昆曲……等等以及少数民族的原生态歌曲还能存在吗?统一汉文字的秦始皇很清楚人类语言发展的客观规律,所以只主张“书同文”,并不要求“语同音”,而南腔北调更是汉文化的特色。总而言之,中原文化、江南文化、岭南文化……等等,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的文化都是组成中华文化的重要一环,应该彼此尊重和包容,才能构建和谐社会,才能发展和壮大中华文化。

  广东各地的城镇,笔者发现很多潮汕人在做生意,他们都很会讲普通话和广州话,虽然都带着浓浓的潮汕乡音。当然,到人家的地方去发展,就应该尊重人家,学习人家的语言和习惯,发展的空间自然大,所以世界华人首富是潮州人李嘉诚。香港人要向北发展,都很努力去学习普通话,虽然讲得不太好,那正如北方人讲广州话也讲得不好啊!彼此能包容、尊重,能和谐沟通就行,所以香港可以成为世界大都会。

  广州市“政协提案委员会”在5、6月间,发出了调查问卷,征求市政协委员和市民的意见。从书面和网上收到3万多份调查问卷的意见书,参加问卷调查的人员中,广州人占66.3%,外地人占33.7%,其中赞成广州电视台综合、新闻频道以普通话播音的占10.5%,赞成以粤语播音的占89.5%;希望广州电视台综合频道维持现播音用语的占79.5%,希望综合频道改为普通话播音或主要时段以普通话播音的占20.5%;赞成综合频道通过卫星向全国转播的占82.1%。

  但“政协提案委员会”没有尊重调查的结果,依然提出原先的建议,引起民众反感和误解,显然是“政协提案委员会”有关方面处事不当,不够慎重其事。还有,明朝大将袁崇焕是东莞人,在抗御满清大军作战时的口号就是“丢那妈,顶硬上”,最近东莞石碣镇袁崇焕纪念园里,袁崇焕雕像基座上的这句口号,竟被管理人员悄然去掉,触发了是粗话呢,还是魅力的原生态广府话的争议,由此进而产生一些误解。一连串的事端在即将举办亚运之际,被别有用心的势力有机可乘,跟着喧嚣扰嚷,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夸张地高呼“粤语沦陷”,当局要“推普废粤”,必须发动“保卫粤语大行动”,如此小题大作来把问题政治化,意图何在?

  岭南文化中的广州话不但是珠江三角洲的强势方言,更是世界华人的强势语言,岭南文化中的传统粤剧在香港已渐趋式微,而广东地方政府则是保护粤剧的坚强基地,去年9月粤剧是广东首个被列入联合国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怎麽就面临“粤语沦陷”呢?不是危言耸听,是什麽?事实胜於雄辩,子虚乌有,别有用心者终究掀不起风浪。

  经过这次教训,有关当局必须吸取经验,在举办任何重大国际事务之际,对任何敏感的问题都必须谨言慎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和纷争,给社会带来了一些不和谐的躁音和麻烦。



自强不息 力求上进

2010年8月14日首版 Created on August 14, 2010
2010年8月14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August 14,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