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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该进博物院?
──记詹文义博士三次讲话

── 傅 半 ──


前天在书房寻找以前留下剪报中的一篇文章,偶尔看到一篇1992年的剪报,题目是:“南大该进博物馆?──记詹文义博士三次讲话”,发表于1992年7月16日的马来西亚《南洋商报》,作者是傅半。

文章记录的是我的讲话,但今天在事过近14年又10个月后再重温自己说过的话,不禁觉得心情很不平静。

自从1992年以来,被当年披荆斩棘的南大创办人视为“南大精神”的忠精传薪者的南大校友,到底已经为发扬南大精神做了那些具体的事?环看事情的发展,我们其实只会空谈“南大精神”而无发扬南大精神的具体行动,今天我们甚至连“南大精神”是何物都说不清,而只能一味在形式上不断缅怀在云南园渡过的激情荡漾的时光。更为可悲的是连对所谓“复名”这种光天化日下的“骗局”,也有不少“知名”的南大毕业生拍手叫好,认为这是“发扬南大精神”和“复办南大”的开始!乌呼!

当年发表三次讲话的我,自己又为发扬南大精神做了什么?回首沉思,黯然神伤,吁唏不已!如果我们情愿辜负南大创办人的期望,那就静悄悄地等待我们的“恐龙末日”的到来吧!

詹文义
2007.04.27


  现执教于加拿大多伦多约克大学政治学系的南大校友詹文义博士,在此次于多伦多举行的首届南大全球校友联欢会上讲了三次话。詹博士三次讲话都很简短,可是所说的却有独到之处,詹博士讲话时不备讲稿,以下的综合报导,是根据笔录而写成的,若有出入,责任由笔录者负责。

为南大做了什么?

  詹博士指出每一位校友对南大都有一片深厚的感情,因为他们曾经在云南园和南大共同经历了同样的甘甜和苦涩。这种共同的记忆,也是南大校友之间存有如兄弟姐妹的情谊的基础。不过,詹博士指出,校友在缅怀南大时,不应该只停留在个人情感上对南大的追忆。詹博士说:“每位校友都得到南大之惠,除在感情上对南大有不能磨灭的情结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问问自己,我们既然这样深爱南大,我们到底为南大说了什么话,我们到底为南大做了什么事?”

  詹博士接着说:定期举行“南大之夜”、“千人宴”、“万人宴”或“全球联欢”都是很有意义的事,每位与会的南大校友,都能在这种聚会上遇故知及结新交,重温旧日云南园中令人难忘的共同经历,在怀念南大这件事上取得个人感情上的满足感。可是,这种聚会不是永恒的,因为最后一届的校友今年也是三十多岁了,再过四五十年,能再举办得成“南大之夜”吗?至此,詹博士提高声调说:“大家可有想到:如果我们只知按期举行校友聚会,而不能超越个人感情的怀念而为南大的平反和复生做一些事,我们便注定成为最后一代的恐龙了。”

不做末代恐龙

  詹博士说,“在昨晚的欢迎晚宴上,有一位校友发言时建议成立博物馆,用来保留和展示南大遗留下来的文物,我听了之后,满身不舒服,南大真的已到达进入博物馆的时候了吗?南大校友真的要成为末代恐龙了吗?”

  詹博士在分析不同意设立南大博物馆时,重申了韩素音医生在联欢会开幕后的专题演讲中所表达的几点见解。

  詹博士也赞同韩医生把南大的经验形容成是“文化之间的交流”(Interculture) 的经验。

学母语母文是基本人权

  韩素音说,“维护自己的文化和学习自己的语文是一个民族的基本人权。”詹博士引用这一句话后,再进一步补充说:“我们的文化和语文是组成我们的人格和身份(Identity) 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失去自己的文化和语文时,是比失去自己的任何财物更加有切身之痛,失去自己的文化和语文的人,便是失去根的人,没有根的人便是没有归宿感的人。在西方这种人是叫做‘边际人’或游离份子,这种人的心理和人格是失衡的,因此,要做一个完整和有合群性的人,首要的条件便是要有自己文化和语文的根,这也是说保留自己的文化和学母语母文是每一个人的基本权利。”

  詹博士指出,南大校友人人都提到“南大精神”,可是“南大精神”是甚么呢?詹博士自己答道:“南大精神的要素便是在艰苦的环境中坚持维护和发扬华人文化和学习华语华文,没有这种要素,便没有南大精神,这个精神不是新马华人所特有的,中国之外的三千二百万华人都会对这个精神产生共鸣的,南洋大学只是这种精神体现于事实的一种形式。”

  詹博士继续说:复办的南大应该也必须是全球性的,因为它是为全球的三千二百万华人的需要而产生和发展的,因此,如果能把三千二百万的华人发动起来,复办南大怎会是梦想的呢?新马目前还没有复办南大的政治条件,这也不要紧,如果复办南大的财力没有问题,在其他地区(如加拿大)先开办也无不可之处,在将来,有南大精神的高等学府可以有许多间,新马的政治环境转成有利时,才在那里重建南大也不算迟。詹博士说,“我说这些话是抛砖引玉,希望南大校 友多多反应。”

“特刊”延期年底出版

  詹博士负责主编此次南大全球校友联欢会“特刊”,他感谢已经投稿的一切校友,他说为了能将这一次首届全球校友联欢的盛况和所发表的言论收集成特刊的内容的一部分,巳决定把“特刊”的出版延期到本年底。

  詹博士指出,他读过南大校友出版的“特刊”和许多怀念南大的诗文,也发现南大校友对南大的追念,几乎全部是停留在个人感怀的阶段,一些写“南大简史”的,把筹建南大及开幕那天的盛况,写得感人肺腑,可是,从六十年代起,便越写越没有劲,写到南大被关闭时,更是只是一言带过而已,接着,詹博士说:“有一首怀念南大的诗,在表达个人对南大的思念方面写得不错,也看过这首诗被许多人引录过,这首诗的第一段是这样写的:〈说甚么都是枉然的,如果冬已来临,风奔雪飞,自然的,你必枯萎,凋零〉可是,我要问:我们说了甚么?我们既然没有说甚么,我们为甚么知道说了是〈枉然的〉呢?此外,南大的〈枯萎、凋零〉是〈自然的〉吗?为甚么〈岁寒三友〉,尽管〈风奔雪飞〉,总是不会“枯萎,凋零”的?”詹博士说“特刊”取稿标准从严,(一) 稿件要和南大有直接关系;(二) 以历史、社会、政治、经济、民族教育等眼光来分析南大精神及南大这场经验的文稿会被优先录取;(三) 未曾发表过的文稿会被优先采用。詹博士请与会的校友对此次联欢会有何感想和心得多多写稿,他也请校友将“特 刊”延期出版的消息带回给各地校友,“特刊”特别需要多一些上述第(二)点提到的文章。……
(傅半寄自多伦多)

(原文刊于马来西亚《南洋商报》,1992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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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04月28日首版 Created on April 28, 2007
2007年04月28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April 28,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