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名复名南洋大学的讨论会

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订于2月16日（星期日）下午2时在八打灵会所举办一项题为《南洋大学正名或复名问题讨论会》。对正名或复名的建议，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极表关注，希望全马各地南大校友会能派代表出席该项讨论会，并欢迎全体校友热烈出席，共商一是。我于2月14日由澳洲悉尼市飞往吉隆坡，16日下午到南洋大学校友会所，参加了讨论会。

会所在马来亚大学医学院附近的住宅区，是一座两层楼的房子，还不到2时，路边已经排了很多辆车子。我下了车，到了校友会的会所。进门处是大厅，平时是用来教导气功和作其他活动，今天成为讨论会的讲堂，有靠背的椅子6张一组，左右各有5组，中间有行人通道，对着讲堂的发言处，中间是‘麦克风’(扩音器)，主持讨论会的校友用右边的小方桌，有自己的‘麦克风’，纪录是我认识的陈庆地校友。两位记者在左边的小方桌，桌上也放一些分发给校友的讨论资料。

在讨论会未开始前的15分钟左右，有关的资料已经分发给校友，这些资料包括：马来西亚南洋大学提呈新加坡总理吴作栋先生续办南洋大学建议书 (1998年12月26日 )，这两个月刊载于《联合早报》有关复名的文章如：南大，南大、复名的意义、南洋大学的正名与南大精神 、正名为国立南洋大学、南大的正名与复名 、南大复名应乐观其成等等。我托校友会秘书刘庆祺将一份网上校友群的声明《真正的南洋大学历史只有一部》(2003-2-13)分发给校友。

到了2时讨论会开始的时候，椅子几乎坐满了人，我坐在右边第二组的椅子，左边靠墙的行人通道，也拉来多几张椅子，坐了人，我估计当天有五十多位南大男女校友参加了讨论会。主持的校友简略交代召开讨论会的原因，他说，这讨论会是让校友发表个人对复名正名南洋大学的看法，不是辩论会，有现场录音，发言者先告诉姓名、在南大念的科系和毕业的届数。

马来亚南大校友会会长杨天德首先发言，他希望要‘复名’的南洋理工大学能做到：注入南大精神，尊重南洋大学历史，逐步改为中英双语文，收马来亚独立中学的学生，为陈六使先生平反。他说的南大精神包括保护和发扬母语教育。

刘锡通校友是一位律师，他认为，南洋大学和新加坡大学合并等于被并吞，所以‘复名’没有可能，只有复办。现在和1950年代情况不同，在新加坡没有母语教育，也不必强调中英双语文。教育是一项企业，要靠捐款来建大学的想法、已经过时，大学的重点是营利，知识产权，增加学科，动辄有百多个科目，所须的财力浩大，所以，复办南大没有可能。很多外国的大学来马来亚招收学生，独中学生升学的机会基本上是没有问题，新加坡的两间大学来马来亚招收独中学生，对新加坡有好处。南洋理工大学招收独中学生，和‘复名’没有关系。南洋大学赞助人的名册已经迁到南洋理工大学，这和旧产有关系，但不甚清楚。他强调形势比人强，李光耀先生要南洋理工大学‘复名’南洋大学，是强大的中国经济和大气候使然。有几间外国的大学在马来亚设分校，形势比人强，有一天北京大学在新加坡设分校，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接着是刘庆祺校友读丹斯里颜清文校友的书面意见：“复名不会有实质意义，因为南洋理工大学是不同的学府，没有当初南大的校园文化，要求复名只是精神上的自我安慰。”后来我才知道丹斯里颜清文校友因商务到了中国。

林忠强坐在我的前面。他发言简短，不认为南洋理工大学‘复名’南洋大学会有甚么实质的意义，请澳洲来的校友发表意见。

于是轮到我发言，我说，住在加拿大和澳洲的校友通过网站和互联网论坛，讨论‘复名’的问题，已经有六个多月，几乎等于天天在开会。我要讲的内容，就是已经分派给校友的声明《真正的南洋大学历史只有一部》，署名的十位校友住在加拿大和澳洲。南洋理工大学和南洋大学没有任何关联，前面几位校友谈过了。我认为南洋大学已经完成它的历史使命，给东南亚华人流下一部真真的历史，充满真情，又充满辛酸，它纪载了海外华人维护母语教育权利的那种万众一心、不畏强暴、排除万难的精神，是人类教育史的一部珍贵的遗产。南洋理工大学是有知名度的大学，有责任协助保护这部珍贵的遗产，不要‘复名’南洋大学。南洋大学已故23年，它真正的历史有如刻在岩石上的事实，流传万古千秋，不再容许任何人，任意修改。‘复名’南洋大学，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真正的南洋大学历史只有一部， 真正的南洋大学只有一间，从1953年开始，到1980年终止。‘复名’之后，新的南洋大学的历史如果从1981年算起，这是‘盗名’，如果从1953年算起，这是‘冒名’。

接着先后发言的是陈鼎贤和刘庆祺二位校友，他们都认为应该续办南洋大学，前者认为南洋理工大学应该多收华校生，收罗人才。

我摘录重点，到此为止，以下的记述是凭记忆写出，发言的先后次序不计。

缪进新发言认为，南洋理工大学要‘复名’，我们也没有办法，他推说‘老’了，引起全场大笑。之后有几位校友发言，也说‘老’了，进新一再誊清‘老’的意思，又引起不少的笑声。

郭孝谦指出，李光耀先生在2000年出版的回忆录已经谈到‘复名’，是一些南洋大学的校友要求的。‘复名’完全不合逻辑，他们要‘复名’，势在必行，我们也阻止不了。

刘锡通再发言，较早时他认为是‘复办’，现在有谈‘复名’的倾向了。

傅孙中发言的时间较长，他认为马来亚南大校友会几年来主张续办南洋大学，所以，应该以续办为基础，讨论‘复名’，在谈续办的要点的时候，特别强调要用中英双语文。

我发言表示我对中英双语文的看法，单单要南洋理工大学用中英双语文是没有可能，去年的下半年，大学校长下了一道指示，华文是课堂上的语文，在校园要用英文交谈。我说，中英双语文要从幼稚园、小学、中学做起，新加坡的政策是英文至上，要政府改变语文政策是绝对不可能。

一位曾经在新加坡教书的女校友发言，她认为新加坡的中、小学学生，中文程度普遍的低落，要南洋理工大学用中英双语文已经没有可能。

陈民光是第一届毕业的校友，发言支持‘复名’，要组织100位南大校友，到南洋理工大学，义务协助该大学，办中文系等等。

有校友认为李光耀先生要‘复名’，我们不妨将错就错，争取可以争取的结果。有校友建议派代表到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了解‘复名’的真实情况。有校友发言认为时代不同了，可以全用英文，南大精神也不重要了，有校友说，只要南洋理工大学用南洋大学的名字，是‘复名’盗名都没关系。有校友表示自己对‘复名’的看法，支持真正的南洋大学历史只有一部，认为‘复名’没有必要。

我多年未见的黎海州发言，他没有不同意‘复名’，也不热衷于‘复名’。

林文彬说今天的情绪波动，听到‘老’字，感到衰老，听到真正的南大历史只有一部，感到忧伤，听到要组织自愿团到南洋理工大学，感到激动，要随自愿团去夺权。

张璨泉作了较长时间的发言，认为‘复名’是好事，给于支持。他说，到了2005年，李光耀先生80岁，有可能要了结一件心事，‘复名’南洋大学；他听说新上任的南洋理工大学校长和李显龙先生是中学的同学，所以，‘复名’的事，可能势在必行。

时间已过5时，主持讨论会的校友作简单的总结，他说，校友在马来亚卫护华文教育，协助几间华文学院，同样是很有意义的工作。

张璨泉再作简短的发言，最后引用了《南大，南大》的字句：千秋功过，谁与分说。

我发言说，刚才有校友提到南洋大学有限公司还存在，并且拥有云南园的地契，南洋大学有限公司属于东南亚的华人，所以，马来亚的华人有权利争取应得的权益，用在马来亚，协助华文教育。

刘锡通再发言，一再强调形势比人强，最后说，既然有东汉和西汉的历史，南洋大学的历史可以有两部、三部。

原定为时两个钟头，下午四点结束的讨论会，结果到了下午六点由主持讨论会的校友宣布结束，讨论会的发言者相当踊跃，有二十多位校友先后发言，在《南洋大学正名或复名问题讨论会》，校友都知道要‘正名复名’的是第三者南洋理工大学，他们基本上是认为南洋大学在1980年被关闭、南洋理工大学和南洋大学是两间没有任何关连，又是完全不同性质的大学，对‘复名’南洋大学的看法，从不合逻辑到不可能。我记不起有任何校友发言认为‘复名’两个字是名正言顺，校友基本上认同中英双语文和母语教育的重要，有几位校友提到要为陈六使先生平反。讨论会在轻松和友好的气氛中进行，有几位发言的校友说，只是想发牢骚而已。校友们对‘复名’的的意见虽然有分歧，爱护母校的心却是一致的。

林文彬邀我和几位校友到附近的小餐馆喝茶，见到十多位校友，不约而同来到餐馆，于是分两大园桌，大家有说有笑，共进晚餐，和当年在云南园旧餐厅的情景相似，时光好像是倒流了四十年。

2003年2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