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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元月谈历史

── 傅文义 ──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猴年元月之日,在此谈谈与历史有关的事。

1644年,满清人入关,1662年,消灭明朝。少过二百万人的小国,击败二亿多人的大国,这是汉民族的大耻辱。其实,满清人的天下,是吴三桂那一类汉奸替他们打下来的。1708年(康熙戊子),孔尚任完成《桃花扇》,年代距离满清人入关是64年,距离明朝灭亡是46年,他写传奇的心境是很沉重的,在小引中一段写道:

“《桃花扇》一剧,皆南朝新事,父老犹有存者,场上歌舞,局外指点,知三百年基业,隳于何人,败于何事,消于何年,歇于何地,不独令观者感慨涕零,亦可惩创人心,为末世之一救矣。”

南洋大学于1980年被摧毁,到现在不过24年,应该是记忆犹新的事,校友个别感受不同,认同南(工)大的校友,趋炎附势,母校的遭遇怎么会令他们感慨涕零?他们之中有人说:“南大校友理所当然地对此(“复名”)作出激烈回应,支持者有之,反对者有之。不管是支持反对,我们都可以从中看到南大校友们对母校无比的挚爱。我们认为两方的意见都是极积的,具同等重大意义的。” (注1)

投降和抵抗满清的人不能混为一谈,洪承畴和史可法不能混为一谈,为什么偏偏要把支持和反对“复名”的校友混为一谈?

引回忆录《一种共同语》:“……人民协会的汇报使我决定采取行动。汇报显示,南大生在求职时,宁可出示中学毕业证书而不出示南大学位文凭。……局势发展到1978年已经恶劣不堪,南大毕业的议员吁请我在他们母校水平跌至谷底乃至于最终跨掉之前插手干预。”几位南大毕业生是庄日昆、何家良、钱翰琮和李玉胜。新加坡有很多南大毕业生不愿或者不敢承认自己在南大毕业,这是事实。

留学法国的恩师钟盛标教授说过:“1930年代中国的国际地位低落,法国人礼貌上问你是否日本人,有中国人宁可说自己是日本人,不愿或不敢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以南大毕业生为耻的校友,与这些失掉民族自尊的人何异?他们会不会认同南(工)大“复名”?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逻辑,不必笔者在此给答案。

有人“同时也祝愿南洋理工大学徐冠林校长等掌舵导航者,在南大校友跟各界人士的协助与见证下,能在这新世纪初建立与‘南洋大学建校’前后辉映的功勋,让过去照耀大地的南洋大学重现光芒,让后代子孙到了云南园中,能以景仰欢慰的心境,颂读李白的‘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 (注1)

南洋理工大学校长不过是政府高级公务员,之前在国防部任要职二十多年,当然是属于体制中的人,他的公开讲话,不过是官方言论的翻版,他并没有热衷于民族教育事业,说来说去,还是一间英文大学。“复名”的把戏,和中国古代烧丹炼汞之术一样,也将成为历史的笑柄。

烛萤之光,不足与日月争辉,英文大学是英文大学,华文大学是华文大学,根本不能把二者混为一谈。

时穷节乃见,南大校友要争论的是一个简单的原则问题:如何对待南洋大学历史。如果到马来西亚的独立小学向学生稍加解说,然后出考题问学生:南(工)大是否等于南大?我看十之八九的小学生都会写下正确的答案。其实所有的南大校友心里明白,南(工)大根本不等于南大,名为复名,实为盗名。

我刚写完《陈六使与南洋大学》,真人真事,有凭有据,肯定陈六使在民族事业之丰功伟绩,辨别南洋大学历史之真学伪学。全文二万五千字,我们可以看到,陈六使是民族英雄,南洋大学是民族教育事业,南大精神是民族精神在文化上的表现。

如果把民族情怀淡忘,甚至出卖民族利益,即使能颂读李白的两行诗句,还是与日本情切、英国情切的人,没有分别,与吴三桂、洪承畴那一类人,也没有分别。说什么“怀想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云南园,前尘往事禁不住涌现心头”,连篇累牍,说的都是应景的话,或无病呻吟。至于说“当年某些圈子对南大存有偏见”,也不是暗指摧毁南洋大学的主谋帮凶,恰恰相反,似乎把主谋帮凶吹捧成掌舵导航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古人今月,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谈, 为什么不颂读文天祥的《正气歌》,思考读圣贤书,所学何事?

注1:见郑奋兴、傅文成《联合早报·言论》2004年1月27日。

2004年1月27日寄自悉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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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1月27日首版 Created on January 27, 2004
2004年01月27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January 27,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