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大学校友业余网站

叹息、叫好、期盼:
读陈国相新著《复办南洋大学论文集》有感

── 詹文义 ──


  陈国相学长(下称国相)既是我的南洋大学(下称《南大》)校友,同时也是我的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校友;我们一见面便无所不谈,而谈得最多又最兴致盎然的便是《南大》。这次他和夫人梁国经出发前往参加9月3日在马来西亚怡保举办的《2010年第12屆全球南洋大学校友联欢会》之前,特地把国相刚出版的新著《复办南洋大学论文集》(下称《复办文集》)送到我家来。他这本书是特地为此次怡保联欢会而赶着编写和出版的,参加联欢会的每位校友都会被赠送一本。

  《复办文集》第六章“附录”收录了我1992年写的题为《从华族的生命力谈〈南洋大学〉的必然性》一文(173-200页),书中所收集的声明有一篇是国相和我联名发表的,另一篇声明是我集多伦多南大校友意见之大成而起草的,同时除了序言和前言之外,几乎全部的内容我都曾经阅读过。但是,我还是视此书为珍宝,非再浏览一遍不可。可是,当我览读完毕时,却不禁情绪万千,感触良多,就将其中一些感受记录在下。这不是书评,仅是写下此书触动我这位读者抑郁于心湖深处多年的对南大受害夭折的悲愤及对校友的失落期待的一篇文字而已。

叹 息

一叹

  有人也许会问,我既然说国相的新著《复办文集》是“珍宝”,何“叹息”之有呢?首先,我们切勿忘记,今年是母校南大被害冤死30周年,在全球的众多的校友会中,未见有任何表示要为母校举行追悼会?9月3日将在怡保举办的“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像绝大多数的往届联欢会一样,纯粹是为了“联欢”,没有听到主办单位有计划要为母校举办追悼会或追思会!数年前,一位善于写杂文的南大校友谈到“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时写道:母校冤枉死了,坟墓被鸠佔了,全球校友有何乐可联欢呢(所引非原文,仅是大意)?校友定期聚会叙旧,原无可厚非,但忘本、忘根及饮水不思源,则应当别论。仅此一点,就足让我“叹息”不已了!

二叹

  《多伦多南大校友会》在本年初发表声讨“后悔不早关闭南大言论”的声明的结尾中,“呼吁全球《南大》校友通过各该地区的校友会,召开会议共商保卫母校良好声誉的计划,展开最全面的收集校友在全球各行各业中的成就的准确统计数字。……我们要以事实,为我们的母校和全球校友,洗清加诸于她和他们的莫须有的污点和罪名。”并建议“在下届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上(指怡保联欢会)讨论如何再进一步共襄义举。”可是,争取怡保联欢会筹委会在联欢会期间举办讨论会商讨回应上述“呼吁”事宜,却得不到落实,在筹委会最后订出的联欢会日程表中,除将举办例常的“全球南大校友会代表联席会议”以讨论申办《第13届全球南大联欢会》申请议案外,没有安排任何有关《南大》问题的座谈会。虽然各地校友会代表在联席会议上可提出临时动议,但未必有充分时间可进行深入的研讨。国相不是校友会代表,只能以“观察员”的身份出席,到时不知他是否有机会提出他所期盼要推动振兴南大精神遍地开花的议题?还是一个未知数。国相向上一届的北京联欢提出他编写的《复办南洋大学可行性报告书》时,首先被说成是“有争议性”的议题被拒绝纳入议程,经过争取后勉强被列入,但国相对其冗长的报告书的发言时间,却被限制在10分钟之内。这些情况也是令我焦急而叹息的。

三叹

  国相在《复办论文集》的〈前言〉中,引用了我于1992年6月26-28日在多伦多举办的《南洋大学全球校友联欢会》的座谈会上说的几句话如下:“南大校友必须牢牢记住,陈六使老一辈的南大创办人是把希望寄托在南大生的身上的,他们希望南大栽培出来的子弟,能接他们的力,继续把南大的使命发扬光大”(引自詹文义编:《南洋大学全球校友联欢会特刊》,多伦多,1992年6月,39页)。同时,国相在《复办论文集》的〈目录〉的前一页上,将以下南大创办人陈六使先生的几句话,献给南大校友:“他们要我放手……,我至少要干上十年,十年就有几千个南大毕业生,几千毕业生而没有一个有作为的,那我也认命了!”南大一共有20届的毕业生,总数1万2千多人,这个数目已超过陈老先生所指的几千人的三倍,但他们却没有团结起来为发扬光大南大使命和精神做出坚韧不懈的努力和奉献,以维护南大的继续发展和存在。最近有一位网友为文指出:没有南大校友的时候,创办了南大,有了南大校友,却保不住南大(非原文,大意如此),这是多么使人心痛和叹息的反省之言啊!

  南大被关闭的过程中,南大校友(包括当时留学归来在南大任教或任职为院长和行政人员的南大校友),没有发挥南大创办人勇敢面对逆境的精神团结起来保住南大,对官方宣称《南大》与《新大》“合并”成为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协议内容,也一无所知。在数年前的槟城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的讨论会上,有人动议以大会的名义,请律师进行查看当年新加坡当局与南大理事会签下关闭南大的一切协议和文件,让当年新马华人社会中热心支持创办南大的各阶层人士和全体南大人,对南大到底是被关闭还是被“合并”的悬疑以及属于支持南大的新马及东南亚华人共有的南大校园和资产(包括土地)的如何处置的安排等,给历史一个全面和正确的交待。这个动议提出之后,至今尚无下文。同时,除了个别南大校友的小群体或个人的努力外,没有看到南大校友万众一心地为发扬光大“南大精神”而团结起来,投入捍卫、促进和发展韩素音老师所说的学习和使用母语母文的人人应有的基本人权的工作。尽管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平反冤案、假案的劲风在世界上此起彼伏,也没有看到南大校友团结起来要求平反陈六使、林连玉、南大以及含冤坐牢的南大毕业生。反之,一听到某当权者10多年前在纽西兰说:假如失去“南大精神”,新加坡就没有希望了(大意如此,非直引),一些南大校友便兴高采烈地认为此人与时俱进了,“复办”南大有希望了。殊不知此人所谓的“南大精神”,不是指华族为维护、促进、发扬和发展华族学习和使用母语和母文的基本权利而表现出的坚韧不懈、不畏强权、勇敢克服逆境和不屈不饶的精神(参看詹文义著:“南大精神是什么?”原载于1995年8月6日马来西亚《南洋商报》;此文被收进王道编的书:《南大心声》,霹雳文化研究会出版、加拿大多伦多南大校友业余网站协助出版,2006年,2-7页),南大就是在这种华族寻求在新马植下其语文和文化之根的精神的激励和成功实践的基础上诞生和成长的。就是因为这种南大精神孕育着南大和支撑着它的存在和继续发展,它便成为寻求建立一个英语英文独尊的社会的当权者的眼中钉,越早除之越符合他们的利益,因此便有“后悔不早关闭南大”之说。既然是南大精神为南大引来杀身之祸,为什么又说“假如失去南大精神,新加坡就没有前途了”?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此说中的“南大精神”所指的不是真正的南大精神,而是指个人在职业上或事业上具有“自强不息,力求上进”的不断追求更上一层楼的为人和做事的精神素质和态度,任何民族的成员,如有接受过良好的家庭和社会伦理道德教育的,都会或多或少具备有这种为人与做事的求上进的品质,失去这种强调个人功利的精神,对一个以市场经济为主轴的国家的竞争力必会产生极大的负面效果。但是,此种精神与南大精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力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自认热爱母校的一些校友,却不能认别南大精神的真假面目,怎不令人仰天叹息?

四叹

  作为南大毕业生,没有明确掌握南大精神的真正意义和内涵的大有人在,上面欢迎“失去南大精神,新加坡便没有前途”之说的校友便是一个例子。过去一些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也曾经举办“南大精神是什么”或相似议题的交流会,主讲者和参与讨论者中,几乎没有人提到或强调上述真正南大精神的内涵,有一位主讲者说,为了方便校友统一对南大精神的认识,他把南大精神的内容,归纳成十条为人和做事的格言式的准则,却没有提到维护、促进和发展学习和使用母语母文的基本人权为南大精神的核心意义。那十条为人和做事的态度和作风,陈六使老先生不是南大毕业生,却是十条齐备。陈老先生如果还在世,看到这种情况,如果公开宣布他真正“认命”了,我们也不能怪他。孔子一生收了3000个学生,成器的有72位,其中35人资料相对较详尽,闻见于书传,42人仅知其姓名。儒家的学说得以流传两千多年至今不衰,此72子弟之功非浅。南大毕业生共有1万2千多人,是孔子学生的四倍,如果成功率与孔子一样,在校友中至少应该有288位献身于维护、促进和发展华人学习和使用母语母文权利的南大精神的精诚信徒。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就是有的话,至目前为止,还没有迹象显示他们会真诚地团结和组织起来,在他们所剩下的短暂人生旅程上,为南大精神的遍地开花做出奉献。反之,我们却看到校友之间从意见分歧进而又一方谩骂、诬蔑、歪曲或抵制另一方,本是想致力为夭折的母校做一番好事,迎来的不是四方支援的响应,而是抵制或一场无理取闹的嘲骂。这种仇者快亲者痛的情况,怎不叫人一叹再三?

五叹

  我非常欣赏饶美蛟教授为《复办文集》所写的〈序言〉。他不是南大毕业生,从1973到1975年,曾经在南大经济学系当讲师,在南大总共教了一年半的书。从饶教授短短7页的序言中,可以体会到他对南大的使命、南大和南大毕业生的成就、李光耀与关闭南大的“政治上不正确”的决定、复办南大问题等等的深入认识,恐怕不少南大毕业生是无法望其项背的。

  关于李光耀关闭南大一事,饶教授写道:“1980年,南大在表面上是与新加坡大学合并成为一所新的‘新加坡国立大学’,实质上是南大被新加坡大学吞并,南大被关闭了。长时间以来,李光耀及其同路人一直不敢明言南大被关闭的事实,如果是这样说的话是‘政治上不正确’(politically incorrect ——詹注)。但李光耀最后不得不承认说,南大是被关闭的。今年1月,李光耀在接受颇具影响力的《国家地理》杂志(采访)时说:‘他后悔没有早点关闭南洋大学,主要是考虑到当时的政治因素,担心在接下来的大选举中会引起选民的强烈抗议。’李光耀现在似乎再也没有选择上的考虑了。”

  从饶教授上述的几句话,可以清楚地看出,“复办南洋大学”的一连串言论和动作,不外是李光耀为遮盖其关闭南大的“政治上不正确”的决定所放出的烟幕,而把南大校友耍弄在他手上。从七、八年前开始,新加坡当局便通过《南洋理工大学》(下简称《南理大》)校长,把《南理大》是《南洋大学》(简称《南大》)的合法延续者之说向各地南大校友传开,接着便把南大毕业生的名册从《新加坡国立大学》迁往《南理大》,将《南理大》的历史改成从1955年开始,并将《南理大》的简称改成《南大》,《南理大》校长向在学术领域和各行业中取得优越成就的毕业生颁发奖状,受颁发奖状者中包括了一些接受《南理大》是《南洋大学》的合法继承者的前《南大》校友,同时并预订在2005年《南洋理工大学》“成立50周年”时,全面“复名”或“正名”为《南洋大学》。随着,“复办南洋大学”的“振奋人心”的消息,便传遍全球各地的校友,一时成为全球各地校友会开会的主要讨论议题。可是,过了不久,新加坡当局突然通过《南理大》校长,把“复名”或“正名”的演作叫停了。当“复名”的言论和动作出笼时,明眼人马上便看出这是在演戏。正如饶教授所说,《南大》实际上是被新加坡大学“吞并”了,但李氏不能承认此事实,如果承认,他便是犯了“政治上不正确”的错误。令我摇头三叹的是:经过南大精神熏陶的校友中,居然不少人信以为真,以为母校就要复活了,并将能获得《南理大》以母校的名义授予优越成就奖状而深感自豪。

叫 好

一好

  首先,我要向陈国相这位南大培育出来的优秀弟子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热爱南大、爱护南大、不能容忍任何人鄙视、侮辱、诬蔑和伤害南大或看轻校友的学历,如果有人这样对待南大和校友,他总会像章回小说中描述的扶善除恶的义侠一样,袒胸而出,为母校或校友辩护,甚至不惜与无理谩骂的对方展开一场充满火气的论战。虽然论事时火气大可能会成为对方的把柄,用来歪曲对话的内容和转移争论的焦点,但是,当一个母亲或兄弟被人鄙视、诬蔑和伤害时,做儿子或兄弟的,会有那一个不会恼火的?因此,国相是南大培育出来的十足、不折不扣的“真命”弟子,他不但在维护南大的尊严和形象方面,表现出他无上的勇气和执着,而且他无怨无悔和任劳任怨地为传播和发扬光大“真正”的南大精神做出持恒的努力和奉献。陈六使等南大创办人都期望南大教育出来的毕业生能代他们挑起继续发扬光大南大使命的担子,今天人们可以看到,他们的期望在国相身上体现出来了。陈老先生如能重现人间,看到国相的所言所为,他必然会欣喜地改变他要“认命”的念头了。此是“一好”也!

二好

  国相在这个时候出版《复办南大论文集》,并将此书带去《怡保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赠送给与会校友,意义重大。书中第二章中国相1992年编录的“回顾过去,展望将来:南大全球校友座谈会纪实”一文中,有一段我的发言如下:“南大校友应该自问:‘我们能为南大做什么?’问题不是‘说什么都是枉然的’[引用自友人南大校友写的一首动人肺腑的哀南大的诗中的第一句话],而是我们到底说了什么话?”《复办南大论文集》所收集的文件和论文,主要是聚焦于南大校友能为被关闭的母校做些什么。国相和支持他的校友,并不是像一些人一样,口是心非地连场演戏,哗众取宠,而是以勇敢面对逆境、不屈不饶和坚韧不懈的精神,一心一意地为回报母校而把心血投入于重新落实南大精神的出谋划策。我们“说”了,而且还会继续“说”,我坚信,只要团结在一起,“说”了不会是“枉然”的!

  从《复办南大论文集》可以看到,“复办”南大的思路已经与时俱进了。在新加坡当前的情况下,已经没有让南大死而复活的泥土了,因为新加坡已经成为英文独霸的国家,其他非英文源流的教育系统早自上世纪的60年代便开始断根了,到80年代初,全部非英文的教育源流便已寿终正寝。2010年的今天,受英文教育的精英,已经成为社会上各个领域里的既得利益群体。杜绝了学生的来源,加上既得利益群体的反对和扼杀,做白日梦的人才会认为有希望在新加坡复办南大。同时,当年创办南大的重要原因中,除绝大多数的华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即在新马种下完整的语文和文化的根)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外因:即是上世纪50年代的新马华校高中毕业生,极少有进中文大学深造的机会,原因是中国是共产党统治的国家,本身不是一个开放的国家,新马华人又全部被禁止进入中国(包括香港);另一方面,台湾当时还是一个落后的地区,在日本殖民地统治后,中文大学的设立才开始起步,应付岛内的需求,已是捉襟见肘,缺乏收取外来大学生的能力和吸引力。因此,当陈六使提出创办南大的建议,登高一呼,新马和东南亚的华人社会便齐声响应,在众志成城的基石上,南大应运而诞生了,这是当时新马的客观环境和外因结合起来所提供的必要和足够条件所促成的。今天,当年促成南大诞生的内在条件已经被人为的政治手段铲除殆尽,若是尚有残余的“复办南大”的火花,那也是缺乏足够条件(sufficient conditions)而不足以成事的。同时,加上“大中华地区”(中国两岸三地)的大学在规模与质量上已达到国际水平, 并且目前中国大陆也有意更进一步打开高等学府的大门,增收外国留学生,作为提高中国在国际上的软实力的一个途径。在这种外在条件(外因)发生转变的情况下,热心要子女学习母语母文的新马华人家长大可把下一代送去中国两岸三地读大学,以达到他们为子女留住中华文化和母语母文之根的目的。结果,“复办”南大的思路也因而非与时俱进不可。

  南大校友读了《复办南大论文集》之后,便会明白国相所代表的倡议“复办南大”的构思,在他“周游列国”进行“复办南大可行性”的调查后,在了解到重办华文大学缺乏所需的必要和足够条件的基础上,便演化成为“化整为零”的发动全球校友投入于促成“南大精神遍地开花”的目标。在我来说,“南大精神遍地开花”工程就是就地推动华人子女认识中华文化和学习及使用华语华文的工作。从我个人在加拿大多伦多的华人社区(目前华人人口已超出60万)获得的认识,很多家长对他们年幼和年轻的子女,被主流社会和学校同化的速度,感到忧心忡忡。一个5岁的小女孩,在家主要只说华语,但一旦进了幼稚园,不到三个月,回家便满口英语,对她讲华语,她回答的是英语。年轻的子女除了语言变成英语,生活作风也几乎全然与主流族裔的同学看齐。加拿大是实行多元文化主义的国家,在多伦多省政府拨款支持下,每个星期六上午在各地区指定的公立学校,举办华文班、舞蹈班、画画书法班等,供华人子弟就读,聘请华文教师、编定华文教科书、组织课外活动等,由家长会参与决定(我曾经是这样的一间有一千多名华人学生的“维德中文学校”的家长会的副会长)。在加拿大,星期六是休息日,电视上一早便有不停播放的儿童节目,一大早儿童们都会黏着电视不肯出门。但是,有了这种祖裔语言学校(Heritage Language Schools)之后,华人家长无不大费心思去哄着子女去上祖裔语言学校,就是有大风雪也不能阻止他们。

  由上述可见,中国(包括两岸三地)以外的3,500万华人当中,有众多家长都有要子女认识中华文化和学习华语华文的共同愿望,因此“南大精神全球遍地开花”(我加上“全球”二字)的工程,肯定会受到这些家长的接受和欢迎。当年,我任上述“维德华人祖裔语文学校”家长会副会长时,在编定“维德”的课程、出版〈通讯〉等,曾经做出一份努力,为此,我深深感受到家长们对我的赞赏和敬重。就地推动“遍地开花”工程,是一点一滴的工作,但是如能在全球展开,一点一点加起来,便是一个大成就。因此,要回报已经不在世的母校,我们的努力不能仅限于重办华文大学。如果有一个地方,已经齐备了创立华文大学的必要和足够的条件,当然可以也应该去促成它的实现。马来西亚有三间华文学院,似有联合成为大学的可能,南大校友可以也应该从旁协助它们排除路障、共同朝此方向迈进。

期 盼

  我觉得,怡保《南大全球校友联欢会》非常幸运,由于国相的《复办南大论文集》在会上的出现,南大的历史上必会为此《联欢会》留下一笔。同时,我们不懈地寻求和致力于在新马种下我们“离不了”(韩素音老师的话,同前引,第7页)的祖裔文化与语文的根的愿望和努力,也是和中国之外的全球3千5百万华人中的绝大多数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而会互相支援的,因此,南大史也将必然是世界华人史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部分。我一向认为,南大全球校友联欢会如果纯粹为了联欢而举办的,将不会在南大史上留下明显的足迹的。世间的事,有轻如鸿毛者,也有重如泰山者。纯粹为联欢而举办南大全球校友聚会,是属于轻如鸿毛之类,而联欢连同举办“回顾母校的过去、展望母校的将来”研讨会的南大全球校友聚会,是属于重如泰山之类。我期盼怡保《南大全球校友联欢会》筹委会,拨出较长的时间给国相校友,令他能深入分析他提出的议题,并让更多与会校友有机会聆听他的表述。

  南大最后一届的校友应该是年过半百了。总的来说,南大全体校友再过二、三十年,必将成为“末代恐龙”,在地球上消失了。我们已经不能停留在“我们能为南大做些什么”的阶段,我们应该分秒必争,奋起为推动和实现“南大精神全球遍地开花”工程就地做出自己能力之内所能做出的努力和奉献。

(2010年9月1日完稿于多伦多)

(本文作者是南大经济政治学系政治组第三届毕业生,现为多伦多约克大学政治学系退休教授)



自强不息 力求上进

2010年9月2日首版 Created on September 2, 2010
2010年9月8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September 8,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