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大学校友业余网站

56年风雨同路

── 朱 颜 ──


昨天午夜当我欲上楼睡觉时,我看到妻子坐在厅中沙发上睡着了,我躯前轻声地说:“到床上去睡吧……”。

妻子开了无神的眼望了我一下;躺在厅中陪着妈妈的幼子思远打开眼晴站起来,拉起妈妈,缓步走入厅旁的睡房。

一个半月来,妻子皮肤发红带痒;经过专科医生检验是免疫系统失调(我怀疑是美国冠病疫苗的后遗症);一个多月后皮肤红肿退了,但人无气无力,沉沉欲睡。前天幼子告诉我说他妈妈不能站立起来,但我还没亲眼看到不能站立的困境。昨晚当我站在楼梯口,看着幼子抱拉他妈妈站立起来的艰辛动作;当我看到妻子步伐蹒跚,颤抖着身子缓缓移入睡房的晚年凄凉动作;我上楼躺在床上,半夜不能眠。

今晨,我醒来,推开窗口,天台上不见妻子;往日她一早来天台晒衣,然后在天台前方对着公园做健身操,如今天台沉寂无人。

十多年前,妻子在屋前的公园漫步而跌断了脚骨;当她躺在马大病房,我们是多么忧虑。手术后妻子坐在轮椅上,我老当益壮,急速地推着妻子去取药,我愁中取乐吸引了许多好奇眼光。妻子骨折复原后,从此她睡在楼下,但她不时为我的大床换被单和枕布。

五、六年前,妻子患淋巴癌,我和幼子在深夜,坐在手术房外等待妻子被推出手术房的焦急时刻已挨过;当妻子重复健康的一刻,我们由焦虑而欢乐。

妻子和我走过风风雨的日子,结婚时适逢513暴乱,无屋租房的贫困日子,永远不会忘记。为了回忆往事,我常打开南大站网页内存着的《暴风雨中的恋情》。我回忆我们初恋时手拉手散步在星加坡依丽沙白海滨的欢乐时光。当我重阅"from university to prison",我回忆妻子站在丹绒巴卡火车站挥手向我告别的雨夜(我被驱逐出境)。

往日长子思义常常用手机视频从香港向他妈妈问候和欢乐的交谈;如今妻子疲惫无力,听觉又失灵,再也没有往日的亲切交谈。

今午我到星华的家,我载了他妻子林蓉来看望我妻子。我们四人(林蓉和丈夫,我和妻子)由年青到老,五十多年来一同游玩--走公园,逛超市,出国旅游。三年来冠病把我们阻隔;如今妻子不善行,我们很少相聚。当林蓉握着妻子的手问候时,五十多年的相聚的欢乐情境浮现在我的眼前……;多少个黄昏我们散步在海滨,多少个清晨我们行走在公园,多少个午后我们欢乐在泳池……

如今只能留下美丽的回忆?

(4.6.2023)



自强不息 力求上进

2023年06月04日首版 Created on June 4, 2023
2023年06月04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June 4, 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