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人民英雄林福寿医生

English version: 〉〉〉A Great Hero of the People

　　他有清秀、慈祥、善良、宽厚和温和的面孔，炯炯有神的慧眼，透人肺腑的目光。在他那文质彬彬的仪表上常使人感到无比亲切与和蔼；在他那文雅谈吐的风韵中隐含着虚怀若谷的胸襟；他有着超群出众的擎天胆魄；在他身上表现着无比的刚毅与壮烈。他性格中的坚韧性令人敬佩。他坚毅的心态，使他处事不惊、持豁达大度的忍耐心境。他的度量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他开颜狂笑，笑天下可笑之人。他沉默静思，笑容开朗，知识分子的热情神态，显得雅致，悠然自得。他富有自制力，足智多谋，对一切事情应对自如，浑身闪耀着机敏和智慧，显得气宇轩昂。他对战友们的关怀和照顾无微不至。他刻苦勤勉，敬业乐业，在人民药房为贫苦大众服务的精神，使人佩服。所有这一切都是林福寿医生的同伴和跟他一起被关在牢笼里的政治扣留者所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记，成为他们永恒的记忆。

　　由于父母亲的善良和刻苦耐劳给他非常深刻的影响，使他在少年时代就肩负起重担佐理家业；贫苦家庭生活的磨练使他比别人更为坚定不移，尤其是他顽强的斗争意志；严格的家教循循善导，经精心培养的美德深深地植入了他的心灵深处；他诞生在1931年2月21日，正是世界经济危机最严重的年代；他成长在日本法西斯发动侵略战争，侵占新、马，进行血腥恐怖统治的年代，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艰苦求存、痛苦煎熬的环境之中。他个人坚韧不拔的性格和顽强的斗争意志，就是在这时代熔炉中塑造出来的，他的好学与力求上进的精神也是在此时养成的。

　　战后，1945年他完成了英文小学教育课程。1946年，他以优质生的资格进入了莱佛士书院念中学。这期间，他展现了个人的才智和魅力，成为学校校刊和各校联合校刊的编委之一。

　　在当年，社会主义的社会思潮，以前所未有的势头涌向东南亚，冲击着知识分子的心灵，丰富了他的思想境界。同时，世界各国人民反对殖民主义的浪潮像洪水般迅猛高涨，提高了他的政治觉悟，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观。知识分子的使命感，个人对社会的强烈责任感，在时代浪潮的感召下，正值青少年时代的他，准备将来为国家社会作出贡献。

　　1951年他就读于新加坡的马来亚大学医学院。他积极参加校内的学生活动。曾任学生理事会主席，学生会会讯《马来亚大学》编委。1953年，他是《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是该俱乐部刊物《华惹》的编辑委员。在大学期间，他博览群书，曾涉猎卡尔·马克思的哲学，阿当史密斯的经济学等社会主义著作。他勤奋好学，领悟性高，这些阅读提高了他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坚定了他对社会主义的信念。他说：“马来亚大学社会主义俱乐部的创立，正值全世界范围内的殖民地人民呐喊争取国家独立的时候，身为大学生，我们强烈地觉得自己有义务与责任加入我国人民的斗争……”，“我们关心的，不仅是我国摆脱殖民统治的问题，还有如何解决独立后人民生活所面对的重大社会与经济难题。”他的文章，笔锋犀利，生动活泼，能鲜明、生动地表达自己的思想信念，每一个论点都能表达得非常详尽，文章雄辩有力，通俗易懂，极富爱国的热烈情怀。在他的文章和演讲稿中，彰显出他那广阔而精邃的思想结晶和智慧，你能感觉到他个人的特征和思想的脉络。

　　1954年5月13日，新加坡发生了华校中学生要求免服兵役，殖民地政府以暴力镇压手无寸铁的学生，演变成的流血事件，令他感到震惊与愤慨。他指出“在新加坡的政治史上，这个日子凸显的是我们人民争取政治自由与社会公正的斗争过程中的一个转捩点。”他认为在这个转捩点的历史阶段，它具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可组织一个严肃的反对殖民主义的政党，代表人民，特别是工人和一般群众的利益和心愿，进行斗争，争取国家独立。人民行动党就是在这一年成立。他的热情似乎受到压制，他只能成为行动党的普通党员。然而，他还是持之以恒地，扎根于自己国土，以坚韧不拔的意志朝目标迈進，1955年，他积极协助行动党参与立法议会的选举。

　　1957年大学毕业后，他在新加坡中央医院和陈笃生医院服务。

　　1959年5月31日，新加坡举行“林德宪制”大选。行动党领导层拒绝推举林福寿和傅树介这两位有才智的医生为候选人，他们被边缘化了。然而，他们还是本着反对殖民主义和坚持社会主义的理想和信念，积极参与行动党的选举活动，协助行动党上台执政。虽然如此，他们最终还是被行动党开除了。人民不能不为他们的潜在的政治思想火花暂时未能继续闪亮而感到遗憾与痛惜。虽然他没有机会在当时的环境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但他所留下的印迹，仍然清晰可觅。他在短暂的政治参与中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1961年9月17日，新加坡社会主义阵线成立。他被选为中央委员会委员。他被委以重任，负责领导一个由马大和南大毕业生组成的“智囊团”，负责准备各种说明有关党的政策和文件，他也出任《阵线报》英文版的主编。同年，他辞去政府医院工作，与傅树介医生合创马里士他路的人民药房，为广大的窮苦人民服务。

　　1962年7月他被选为反对党联合行动理事会的成员之一，赴联合国向殖民地委员会陈述英殖民地政府违背新加坡人民反对“行动党的合并计划”的意愿。1962年9月2日的全民公投前，在跟李光耀进行公开辩论会上，他这样说：“在我们争取新加坡和马来亚大陆两地人民实现真正重归统一的斗争中，行动党的合并计划是倒退一步，而不是向前一步。”对于新、马合并的全民公投，他曾提出严厉的批评说：“全民公投是政府捏造的骗局，以史无前例的欺骗手法欺骗新加坡人民，充分表明执政党准备为了保住其权利而无所不用其极”。“行动党的操弄只是为了短期的政治权益，但却让重归统一的整体动力完全往后倒退，结果造成新加坡与马来西亚分裂”。“后果是，新加坡与马来西亚大陆重归统一的历程，遭到严重挫折。他们对国家统一所造成的破坏，实际上是浩劫，可能需要好几代人才能修复”。

　　1963年2月2日，在恶名昭彰的“冷藏行动”中，因为反对不公平与不平等的马来西亚假合并计划，他在维护公众安全法令下被逮捕，未经法庭审讯长期被扣留监禁。在牢狱期间，历尽了精神与肉体的种种折磨和摧残，他以铮铮硬骨，在捍卫真理、坚持民主、维护人权、伸张正义的理念下，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抗争。他和狱中的战友们为了争取改善狱中的日常伙食而展开绝食斗争，更为了抗议不合理的、横蛮強施于政治扣留者的所谓“劳动改造”而进行了艰苦的绝食斗争。最后，政治扣留者终于取得胜利。

　　1978年，为了缓和国际特赦组织的压力，新加坡行动党政府制造一种释放的假象，将他从樟宜监狱转移到德光岛继续加以扣留，单独软禁长达四年，使他生存于孤寂独处之中。然而，他却像泰山一样引人注目。他仍然保留着无畏无惧的性格特点，他仍然对祖国与人民展现了深挚的爱。他是德光岛唯一的医生，为德光岛的居民提供真诚的医疗服务，这是发自他内心深处志向的永恒美。他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坚强毅力生存下去。

　　他在那漫长与残酷的牢狱生活中，面对漫漫长夜，辗转反侧。他未经法庭审讯被扣留将近廿年。他在捍卫真理、坚持正义、维护人的尊严的驱动下，终于在1982年9月6日获得自由。他为了自己的信仰和理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大声呐喊说：“以我的情况而言，逮捕和扣留我的理据是完全站不足脚的，我绝不轻易苟同拘禁我的正当性。”他以坚决的口吻说：“痛苦的牺牲强化了我们坚毅的决心”。他还说，“我对社阵的合并立场所保持的坚定信念在很大程度上帮我度过漫长的牢狱岁月，加强我坐牢的斗志，经受住各种磨难，战胜要搞垮我的各种伎俩。历史事实已经证明我的立场和社阵的立场都是正确的。”

　　获释后，政治的现状和他本身丰富的社会活动阅历让他决心以平和而坚定的形式抗争。作为反抗者的“个人性格”符合了当时反抗浪潮在国家兴起的‘时代特征’。他要在实现一个更有价值的目标过程中证明自己。他以平和而练达的姿态重新增添了自己的活力。他为继续向前迈进积累了更加丰富的经验。他以机智、敏锐、稳健练达、倔强不屈、拘谨严肃的政治家风度与姿态，重新出击。他在急风骤雨之中，保持冷静而坚定的风格，顶着密布的浓云，无畏地向前迈进。他的所作所为已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他在生命的古稀年代里，已经为历史梳理出明朗的脉络。他仍然试图用他的知识和经验为未来指出一条通往理想彼岸的道路。

　　他活着就是以铲除一切不平等，让社会进入一个新时代为使命。他深知一切崭新的社会制度都是源于理想，它激发人民对新社会的渴望，也培养他们的使命感。他希望建立一个更为公平的的社会秩序，他期盼着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劳动阶层的新加坡社会主义社会。在他个人的身躯里已经蕴含着新加坡人民反对殖民主义与变革社会的“斗争故事”。

　　他以独具特色的热诚与严谨并济的方式，并以非同寻常的格式向我国的青年人提供了思想上的激励。他以坚定的信心指出：“世上没有一种政治形势是可以永远保持停滞不变的。不久，人民摆脱新加坡半个世纪以来的政治压迫的日子终究会到来”。

　　他让我们在一种正义的光芒中获得了生命的呼吸和力量，也让我们俯首倾听来自于他的思想深处的启示，领悟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他祈望我国年青的生命，随着潮起潮落、高潮低潮的交替旋律中，稳步奋勇前进，使历史的歌声继续不断地再添新韵。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看到年轻的生命正在起舞，翠绿枝叶正在挺直，他感到无限的欣慰。他的苦难人生，闪耀着永不熄灭的光辉。他的坚贞不屈爱国爱人民的情怀，给予众人极大的鼓舞。他那无与伦比的思想力量和坚持真理与正义的浩然正气，谱写了动人心弦的正义颂歌。他那捍卫真理，坚贞不渝的崇高品质以及他那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伟大气魄，将流传千里，流芳百世。

　　2012年6月4日林福寿医生与世长辞，享年81岁。

　　伟大的人民英雄林福寿医生，永垂不朽！您的名字永载史册，人民将永远怀念您！您是一位伟大的人民领袖，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录自《坚贞的人民英雄：林福寿医生逝世五周年纪念》，8页，2017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