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毅坚贞的人民之子
林福寿医生

English version: 〉〉〉The resolute and faithful son of the people

历史背景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马来亚，经历过刻骨铭心、可歌可泣的历史阶段。一方面，英国殖民主义者为维护在马来亚的经济和军事战略利益而诉诸铁腕统治。另一方面，熬过日治苦难和奋起反抗的马来亚人民，与英国殖民主义统治者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解密文件显示，从1948至1955年间，有三万名爱国人士被英殖民当局逮捕甚或强行驱逐出境。在英国人的记录中，这些抗英人士成了“暴徒”(bandit) 和“恐怖分子”(terrorist)。1954年华校中学生掀起五一三学生运动，是一个转捩点，标志着从马来亚被分割出来的新加坡人民，在宪制范围内开展反殖斗争，争取包括新加坡在内的统一、独立、民主、公正、平等的马来亚。反殖斗士前仆后继，饱受坐牢、迫害、驱逐、牺牲，最终换来1959年自治邦政府的成立。之后反殖运动内部暗流汹涌，亲英的李光耀集团公开与英殖民主子和马来亚当权者勾结，策划一个以镇压左翼力量和瘫痪议会民主、剥夺民主权利和基本人权为目标的马来西亚。

　　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新加坡英语界出现一位不畏强权、坚持真理，“为有牺牲多壮志”的杰出人民之友林福寿医生。1963年2月2日，在泰山压顶的人民力量面前，英、马、新三股势力深怕输掉新加坡大选，断然撕破假面具，践踏自我吹嘘的议会民主这头“圣牛”，动用恶名昭著的“维护公众治安法令”（内安法前身），肆意逮捕政敌和异议分子，在未经审讯的情况下，通过无限期监禁、施以肉体和精神折磨及威迫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企图扼杀獄中斗士的政治意志。林福寿医生以其铮铮铁骨，坚持真理、伸张民主、维护人权，在牢獄中渡过长达20年漫漫岁月。历尽磨难，意志更坚。然而，在群众、同志、亲人、难友、病黎眼中，林福寿医生更是一位温文尔雅、轻声细语、和蔼可亲的彬彬君子，胸襟开阔，蕴含大爱、激励、关怀、同情的高尚品质。

　　学生时代树立大志

　　时光倒流至1931年，小印度甘贝尔巷(Campbell Lane) 屋内，一个男婴呱呱落地，他便是林家排行第三的林福寿，后来家里又增添7个弟妹。父亲不识字，在竹脚巴刹卖鱼为生，但重视孩子们的教育。林福寿自小在英校念书。日战时期学业中断，在分配中心分发过木薯和红棕油，后来到巴刹帮父亲卖鱼。战后，他到附近仰光小学续读两个学期，中学进入颇负盛名的莱佛士书院。他聪敏好学，求知欲强，图书馆是他的精神粮库；参加过学校辩论会和演讲比赛，担任校刊编辑，不但口才好，而且有过人的思考和写作能力。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孩子早懂事，他说：“我的成长环境启发我认识到穷人所面对的问题与困难，这本身就是一课政治教育。”少年林福寿，深受尼赫鲁特别是他写给女儿书信的影响，他不认可学校崇尚大英帝国那一套，很早就有爱国爱民志向，他关心周围人群，汲取有用知识，思考国家前途。后来的人生道路抉择，其实早有端倪。马来亚大学医学院的大学医科生涯（1951-1957），是他树立政治理想和决心献身国家的关键岁月。

　　投身反殖运动

　　大学医学是林福寿热爱的学科，用他的话说，“它是人道主义学科”。1951年念大学一年级，因为必须加强莱佛士书院未曾教授的科学学科，“功课非常繁重”，但他在勤学之余，仍协助把约占全校40%的非寄宿学生组织起来，他也是1953年成立的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创始会员，担任过马大三届学生理事会理事，其中一届担任主席。1954年3月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机关报《华惹》(Fajar, 意为“黎明”) 第七期，因发表《对亚洲的侵略》一文，被殖民地政府控以诽谤罪，林福寿为涉事同学奔走筹款和延聘律师，并结识同是出身莱佛士书院、那时巳当上律师的李光耀。他在诉讼期间负起“华惹”的编委职责，还担任学生会校刊编辑工作。林福寿的大学岁月，正值英殖民当局实施紧急法令，对人民力量进行残暴镇压的年代。反殖运动沉寂一段时期后，逐渐恢复元气。工人开始团结在工会周围，工运在积聚力量，马大校园又涌现一批进步学生，反黄运动浩浩荡荡，筹办南洋大学激起维护民族教育的浪潮，华校生普遍觉醒，马大社会主义俱乐部挫败殖民地政府的司法迫害。地火在运行，1954年5月13日终于找到突破口，那便是林福寿称之为“人民争取政治自由与社会公正的斗争过程中的一个转捩点”——华校生反对兵役法令的“五一三事件”。同年底，人民行动党正式成立了，之前“与李光耀打过交道”的林福寿，也成为该党发起人之一。应该说，23岁的他，此时思想上已徹底服膺社会主义；政治上决心挣脱英殖民主义枷锁、立场上与人民同呼吸、共患难。这对于一位英语界专业人士，尤为难得！从此，林福寿医生的一生，便与马来亚和新加坡人民事业结合在一起。当李光耀仍在巧妙掩饰亲英嘴脸之前，他待之如同志，如战友，林福寿医生随时可进出欧士礼路(Oxley Road) 38号李光耀的住家。1955年大选期间，林福寿在花拉公园选区为蒂凡那助选，在武吉知马选区为林清祥拜票。1956年，他在华中校门外目睹警察对付手无寸铁的学生和围观的人群，民众自发的反迫害行动，酿成全岛大暴动，英殖民政府借机镇压，解散工、农、学、文团体，逮捕大批各民族反殖爱国领袖，包括被林福寿医生赞为“民族英雄”的林清祥。

　　李光耀第一次清党行动

　　然而，暴风骤雨已无法扑灭延烧的火势，反殖阵营重整后再出发。1957年人民行动党党员大会上，李光耀的地位受到挑战，当时已在中央医院任职的林福寿医生居中斡旋不果。李光耀居心叵测，拒不接受党选结果，让英国人出面为他解围，挑战派被一网打尽，或鎯铛入獄，或驱逐出境，或被边缘化。仰仗英国人的帮助，李光耀等重新掌控行动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同年又在党内实行干部制，以非民主手段绑架行动党基层，护驾以他马首是瞻的党中央，为他日后背叛人民事业、勾结英马当权者铺路。为此，李光耀集团剥夺林福寿医生等敢言敢怒敢担当的党内正直人士乃至发起人的干部资格，不让他们成为立法议会选举的候选人。1959年大选后，林福寿医生等140余人的行动党党籍也被无理撤销，李光耀朝背信弃义之路越走越远。1961年，英、马、新三方当权者终于亮出马来西亚这个杀手锏，企图一举歼灭决心把反殖斗争进行到底的人民力量。林福寿医生和傅树介医生毅然辞去政府医院职务，合设人民药房，并与林清祥等共组社会主义阵线，在宪制范围内，围绕马来西亚合并问题，与行动党展开正面交锋，反殖运动又掀波澜。林福寿身为社阵中委，看透识破英、马、新三股黑势力的阴谋诡计，他们不是争取实现真正的统一和平等的合并，让两地人民享有同等公民权利和政治代表权，而是各怀鬼胎，私相授受，全然不顾两地人民的长远利益。1962年7月，林福寿医生和李绍祖医生、兀哈尔同赴纽约，“联合国非殖民主义委员会”。对于行动党出于私心的倒行逆施，林福寿医生在公开辩论中反驳李光耀：“在我们争取新加坡和马来亚大陆两地人民实现真正重归统一的斗争中，行动党的合并计划是倒退一步，而不是向前一步。”

　　2·2 冷藏行动中遭逮捕

　　1962年9月2日行动党政府又是玩弄合并选项，又是恐吓污蔑乱扣帽子，在全民公投中不光彩地“获胜”了。林福寿医生回顾这段历史时说：“全民公投选项A的结果，没有改变我们的分析。社阵在立法议院极力主张，让新加坡人民作出真正的决定就是举行大选。在竞选期间，我们会作好准备，劝说人民给予我们委托，去争取完完整整的合併，在完整马来亚国家的架构上实现独立。林福寿医生和社阵领导人的言论和计划，说明他们是在宪制范围内行事。但是，行动党政府为了挽回可预见的大选败局，于1963年2月2日制造一次政治“地震”：100多位反殖运动的领袖和骨干在所谓的“冷藏行动”中被捕，林福寿医生也不能倖免。一位有理想有追求的大学毕业生，一位人民行动党的发起人，一位失去自由或有病在身，却坚持为病人服务的“人道主义”医生，一位社会主义阵线的创始人，一位反对祸国殃民的合并方案的忠贞人士，从此失去了自由，不是5年、10年、15年，而是20年！他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给他定下“弥天大罪”？且看他自已是怎么说的：“参加政治是为了维护人民的权益，为实现他们的心愿而斗争。为此，我坚信必须要具备某些廉正素质，知识分子的的诚信和基本原则。”后来他又一针见血指出：“合并计划的失败将加深新加坡和马来亚大陆两地人民的裂隙。不单是因为行动党、联合邦政府和和英国人的机会主义而丧失了构建一个重归统一的马来亚国家的黄金机会，而且新加坡人民的马来亚整体观也遭到行动党的扼杀，以便掩盖其合并计划的失败。”真实的历史是：马来西亚未曾如李光耀所吹嘘的“如日东升”，新马的结合更非“前途似锦”。合并不到一年，1964年7、9月份，新加坡接连发生空前严重的种族骚乱，李光耀不敢担当，“跑为上策”，不顾之前的庄严承诺与夸夸其谈了。到底是谁说对了？做对了？谁依法了？谁为民请命了？这一切不是洞若观火吗？

　　狱中反迫害斗争

　　英国人的解宻文件显示，2·2“冷藏行动”的幕后主要推手是李光耀，他的私心决定他不惜借助殖民地时代的“维护公众安全法令”，三更半夜上门捕人，不问青红皂白、不经正式法庭審讯、可以无限期把人摧残在獄中。英国人曾以这个暴行实行白色恐怖，维持殖民利益。曾几何时，李光耀接过这个衣钵，发挥到了极致！林福寿医生被秘密特务带走时，结婚不足两年，留下5个月大的男婴。他坐遍了新加坡的大小监狱，从欧南监狱、女皇镇监獄、中央警署，到樟宜监獄、Mount Rosie 和 Jervois Road 内政部高官住宅、德光岛等。1963年7月，他被转移到樟宜监狱 E Hall，与100多位政治被拘者生活在一起，曾被监禁13年后遭行动党驱逐出境的前工运人士卢大通回忆那段日子：“Dr Lim 是我们政治拘留者中最受尊敬的领袖。他为人和蔼可亲，没有架子……思考问题冷静和全面，是我们的智囊和顾问。”政治被拘者组成生活委员会，林福寿医生担任主席，领导众人“有纪律地生活在一起，同心协力处理好集体生活的一切事务，如每日三餐的炊事、卫生、学习和康乐活动。”

　　但是，行动党政府很快就收紧政治被拘者的生活待遇，千方百计迫使他们“自白”、“悔过”、“表明立场”。他曾被单独监禁在阴森龌龊、虫子当道、读物绝迹的中央警署，“这个地方即使是用来关牲畜也不适合，我们五人进行绝食，我因溃疡出血而被送入医院”。后来，行动党政府的迫害变本加厉，把政治被拘者沦为刑事犯，强迫劳役，他们说“这是改过自新的训练计划之一……这样做会对身为医生的你有益的，手会变得更为敏捷……这就是法律，你每天会获得8分钱酬劳”。于是，“我们进行了绝食”，有些大概持续3个月，明月湾女政治被扣者坚持130天。“我进行了3星期的绝食行动后，他们进来对我说，那好吧，我们免除你的劳改。”行动党政府的劳役计划以失败告终。

　　暴露“依法执法”的虚伪性

　　为了打击狱中志士的士气，当局还挖空心思，让英文报《海峡时报》散布林福寿医生等与林清祥等在在樟宜监狱内格斗，致使林清祥负伤住院的假新闻。林清祥和林福寿医生分別关在 RB 和 E Hall。两处牢房完全隔开，无法往来，不可能发生肌体冲突。林福寿提出诽谤诉讼，英文报虽然赔款道歉，但幕后推手却逍遥法外。行动党政府为了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可以如此不择手段。林福寿医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徹底暴露了他们标榜的“依法执法”的虚伪性。林福寿医生对内部安全法令下形同虚设的咨询委员会，也有辛辣的鞭笞。这个咨询委员会由三名成员组成，主席是一名法官。他们召见林福寿医生听证，却处处以“这就是法律”为由，剥夺他请示律师的权利，拒绝改正控状上的明显错误，不让他弄清控状留白的内容，他被要求在这样不公开、不透明、不民主的环境中，上演一场荒谬滑稽的司法闹剧。这个披着司法外衣、实则美化无限期监禁的咨询委员会制度，后来遭到狱中志士的扺制，也就不令人奇怪了。1971年，林福寿被调到中央警署与其弟林福坤同囚在一间条件较好的牢房，目的是诱使他“表白立场”，以换取兄弟俩的释放。林福寿断然予以拒绝，并于1972年通过妻子陈宗孟医生公开发表他的狱中声明，义正辞严驳斥内安局(ISA) 人员的荒唐逻辑：要他支持议会民主却不得参加政治活动，要他公开谴责他从未鼓吹的“暴力”，要他替李光耀挽回面子。林福寿医生轻蔑地表示，他们“找错了演员”。为此，他的牢獄之灾被粗暴延长了整整10年。最后，为了缓和国际压力，行动党政府对这位被国际特赦组织定为“良知囚徒”的铁汉子无计可施，只得于1978年把他转移到德光岛加以软禁，制造“释放”假象，实则继续剥夺他的个人自由和基本人权，直至1982年，“刑期”远超过终身监禁的年限，成为当时坐牢最久的政治被拘者。

　　联名要求废除内安法

　　流放德光岛的4个年头，林福寿有机会为数千岛民提供医疗服务，成为岛上唯一的人民医生。岛民无以为报，纷赠家禽鸡蛋以表谢意。林福寿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始终如一。是什么力量使林福寿如此刚毅而坚贞呢？他说：“我对社阵的合并立场抱持的坚定信念，在很大程度上帮助我渡过漫长的牢狱岁月，加强我坐牢的斗志，经受住种种磨难，战胜要搞垮我的各种伎俩。历史事实证明，我们的立场和社阵的立场都是正确的”。又说：“种种磨难……反让我更深入看清楚这个政权的真面目，其独裁而残酷的本质。”

　　出獄后，林福寿回到马里士他路的人民药房。80年代的新加坡，议会民主名存实亡，行动党从一党专制到一党独大。精英主义、功利思想、文化失焦、教育折腾、政治打压，目的无不在于巩固行动党执政地位和少数人的既得利益。民主、自由、人权、平等、正义、幸福之路空前坎坷。但是，人民的良知犹在，像其他洁身自爱的人士一样，林福寿医生也是“清者自清品自在”。他关注时局，治病利民，助人不倦，旧友不忘，新朋络繹，亲近艺术，说明长期的磨难并未浇灭他的生活热忱。后期仍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为社会正义鞠躬尽瘁。1996年2月9日，同时代战友林清祥病逝，林福寿在追悼会上发表《向林淸祥致敬》的讲活，情真意切，激动人心。他尊崇林清祥为“民族英雄”，“动员与带领人民群众，英勇地把他们从殖民统治下解放出来”，“清祥所体现的是那种超乎常人得失，一心只想为人民全心全意服务的正义感。”他呼吁大家“纪念、珍惜、巩固”林清祥“崇高与毫不妥协的精神”。有些话今天听起来，其实也适用于林福寿医生本人。2009年11月4日他抱病出席《华惹时代风云》发布会，以切身经历，从宪法高度指控行动党政府内安法的残暴性。他指出：“最主要的民主权力就是新加坡人的宪法权力……无审讯的囚禁，是反和平的行径，是一种暴力行为。”本地年轻电影导演施忠明(Martyn See) 把他的发言录制成短片，被行动党政府禁绝，其心虚一至于此！2011年9月21日，林福寿与傅树介，赛札哈里等16位前政治被拘者，联名要求废除仍停留在殖民地时代的内安法。同年10月25日，他在《改变中的世界》座谈会上，讲述从政经历、体会和观察。

　　值得关注的言论

　　综观林福寿医生的生前言论，以下几点值得关注。第一，他一开始便选择议会民主，当然这不仅是每四、五年一次大选，也包含了思想、言论、集会、出版自由。但李光耀是英国的人，恰恰是他，为了保住政权，借议会民主之名，行专制之实，打压真正反殖爱国志士，这是双方的分歧所在。第二，种族主义源于左翼的缺位。英国人、行动党和巫统把左翼赶尽杀绝，阻碍了占人口80%以上的劳动人民的大团结，让种族主义有了滋生的土壤，其结果不仅是马来亚统一大业无法实现，而且严重撕裂新马两地人民的唇齿关系。第三，从历史角度看，改变一定会到来，对此要保持乐观精神。未来会有一场尖锐的、“但愿是非暴力的”斗争。第四，他坚信社会主义是人类进行斗争的最终结果。“一个人不应该让他自己的理想与信仰蒸发。不论何种情况，他应该更坚持的去巩固自己的信念……一个生命如果没有了信念，没有了理想，那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存在。”第五，他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对朋友晓以大义，“不论是谁情绪低落，或因长期监禁丧失斗志，但每个政治被拘者须根据自己的良知行事……要站稳立场……揭露我们国家的不公正、缺乏民主权利和基本人权的现象”。第六，社阵后期内部不团结的症结，既不排除内奸的捣鬼，也要看到社阵主要领导人被捕后所出现的困局。社阵与左翼工会之间的论战失焦，“不断叫嚷假独立来反对行动党，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因为用口号进行斗争，只会混淆人民的视线。”

　　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尽管林福寿晚年健康欠佳，乃至必须定期洗肾，但他意志坚强，又得到家人的护理，工作学习如常，社会活动未曾停步，白天按时驾驶陈旧的“马赛地”到人民药房诊病，风雨不改，周末或会友，或习画，或逛画廊，毎年初三不缺席老友聚餐会，互报平安。讵料天不假年，2012年6月4日，终因心脏病猝发而离开人世，离开亲友，离开他为之服务为之奋斗一生的人民。

　　有的人大权在握，一手遮天，恣意妄为，用彩衣把自己罩住，掩耳盗铃，得意洋洋。有的人正气凛然，威武不屈，光明磊落，贡献社会，甘当孺子牛，终其一生不忘把幸福带给人间。老子说：“死而不亡（忘）谓之寿”，这正好应验在“福寿”身上。

　　林福寿医生，你永远活在广大人民的心中！

（录自《坚贞的人民英雄：林福寿医生逝世五周年纪念》，30页，2017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