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录自《林清祥与他的时代》
| 1933年 | 2月28日诞生
林清祥诞生于新加坡大坡直落亚逸街一个小商贩家里。 父亲林廷玉，母亲洪柿娘。在12个兄弟姐妹当中，林清祥排行第二。 | ||||||||||
| 1929年 | 开始的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大恐慌很快蹂躪了英国殖民地的马来亚包括新加坡。那时，树胶与锡的价格惨跌，市场萧条，哀鸿遍野。 | ||||||||||
| 1930年 | “5.1”劳动节前夕，马来亚共产党宣告成立。该党随即投入我国工人运动和开展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斗争。
日本于1931年挑起“9.18”事变，侵占中国的东北三省，拉开全面侵略中国和称霸亚洲的序幕。 | ||||||||||
| 1933年 | 1月30日，德国的希特勒上台建立法西斯政权。 | ||||||||||
| 1936年 | 3岁
林家搬到柔佛州的小笨珍，在直落加朗村开设一间杂 货店维持生计。 | ||||||||||
| 1937年 | 7月7日，日本侵略军在今北京西南的芦沟桥进行挑衅，中国军队奋起抵抗，中日战争爆发，史称“七七事变”。12月，日军攻占南京，进行屠城，是为“南京大屠杀”。
是年10月，德、意缔结《柏林—罗马轴心协定》。11月，德、日签订《反共产国际协定》。于是德、意、日组成以反共同盟为招牌的军事侵略同盟，称为“轴心国”。 | ||||||||||
| 1939年 | 6岁
林清祥进入小笨珍培群小学读书。这时席卷南洋一带的支援中国抗日和抵制日货运动已深人社会各界。这之前，他的叔叔林廷贵已响应华社领袖陈嘉庚的号召，毅然前往中国，参加抗日。 是年9月，希特勒德国入侵波兰；3日，英、法等“同盟国”对德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 ||||||||||
| 1941年 | 8岁
是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美国夏威夷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8日，日军在马来亚北部的吉兰丹登陆，同时轰炸新加坡。10日，日本空军在马来亚东海岸（关丹以东海面）摧毁英国远东舰队，炸沉“威尔斯太子”号和“击退” 号。 马共与英方达成协定之后，于12月20日选派165名干部到新加坡由英军给予临时军事训练，以便潜入马来亚内地开展抗日游击活动。 | ||||||||||
| 1942年 | 9岁
学校被迫关闭，林清祥失学，家园在日军纵火下被毁，林清祥随家人避入附近的丛林开芭种地。这期间，目睹了日军的种种暴行，也几次经历了几乎被日军抓走的危险，林清祥的政治与民族意识大为加强。 2月15日（农历年初一），马来亚最后一个堡垒新加坡沦陷，英军司令白思华带着十万士兵向兵力仅三万的日军投降。17日，新加坡被改名为昭南岛，日军紧接着在全岛进行“大检证”、大屠杀。在日本占领的3年8个月里，全马处在法西斯血腥统治之下。 （按：战后在东京审判日本战犯的呈庭档案显示，日军从1942年2月开始，就在新马两地进行“大检证”，几个月内杀害了15万华人。） 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一独立队于是年1月1日告成立。从此，新马各民族抗日力量，利用马来亚丛林、城郊的各种条件，对日军展开英勇战斗。 | ||||||||||
| 1945年 | 12岁
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不久，培群小学重开，林清祥得以继续上学。林家很快地搬到邻近的南芭村，并把杂货店再搞起来；课余，林清祥是店里的好帮手。 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正当人民抗日军从丛林中出来同各界群众共庆胜利之际，殖民主义者卷土重来。是年9月3日至5日，英军先后在槟城和新加坡登陆，然后逐步占据各城镇，并宣布在全马实行军事管制。 | ||||||||||
| 1948年 | 15岁
经过大战后英国重新统治的动荡岁月，林清祥终于在培群小学毕业。当时小笨珍并无中学，刚踏上青年时期的林清样只好休学暂在一间“土库”（商行）里当学徒。 1945年9月5日起，英国在马来亚实施军事管治，1946年4月1日之后代之以民政管治，为了把战前的海峡殖民地、马来联邦和马来属邦一起纳入其新的统治系统内，英国当局于1947年1月頒布了《马来亚和新加坡——关于未来宪法的声明》白皮书；同年12月又颁布了《马来亚政制建议》蓝皮书。新马各族人民群起抗争，一时间，职工运动、农民运动、青年学生运动和妇女运动风起云涌，蓬勃发展；各民族政党也相继出现。为了聚集人民反殖民主义的力量，统一阵线组织“泛马联合行动理事会”(AMCJA) 于1946年12月22日以及“人民力量中心”(PUTERA) 于1947年2月22日先后成立。 1948年2月1日，英殖民当局强制实施蓝皮书计划，建立英属领地“马来亚联合邦”并把新加坡分割开来作为直辖殖民地。殖民当局的这种新的“分而治之”政策，引爆了新马各民族人民强烈的抗议和大罢工、大示威、大罢市。为了巩固其统治地位，英殖民当局采取断然手段镇压人民运动，对付共产党和群众组织。6月16日，英国驻马来亚钦差大臣肯特頒布了《紧急法令》，实行大封禁、大搜查、大逮捕。 6月20日，马共号召各族人民拿起武器粉碎英国殖民统治。 | ||||||||||
| 1949年 | 16岁
时代的呼唤，局势的发展，鼓舞着林清祥追求真理的勇气和决心，促使他投向反殖民主义运动的洪流里。是年9月，他重返出生地新加坡报名就读公教中学初中一年级下学期。 当时新加坡人民的反殖斗争，集中反映在保卫民族教育和华文中小学的领域。鉴于从抗日战争到反殖斗争中，为数众多的华校出身的青年总是站在最前线，英殖民主义者遂把镇压矛头指向这些青年和他们的教育背景，1947年8月，殖民政府頒布《十年教育计划》，还提出多项应对措施，诸如《学校津贴方案》、《学校注册法令》等，企图控制和改制华校并使之英校化。1949年2月，新加坡各华文中学在联席会议上，一致表示拒绝有关的津贴方案；同年10 月，华文中学学生联合会发起抵制《学校注册法令》的运动。 是年10月1日，毛泽东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 ||||||||||
| 1950年 | 17岁
年初，林清祥转入华侨中学，就读初中二。他学习认真勤奋，并积极参与各种爱护母校和维护民族教育的活动。为了冲破紧急法令下的白色恐怖，新加坡人民的反殖斗争，以学生运动为先导，职工运动、农民运动、妇女运动接着全面展开。殖民当局则加紧了对华文教育的摧残和对华校教职员的迫害，以示其维护殖民统治的野心。华侨中学和南洋女子中学一度被令关闭，华侨中学校长薛永黍被投人狱中监禁至死。 是年12月，新加坡殖民地法庭在宣判少女玛利亚归属其荷兰籍亲人的案件时，完全无视她己皈依伊斯兰教的事实，这就触怒了广大马来群众，从而引发马来群众反英的全岛暴动。显然，马来群众正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他们对殖民统治的不满。 是年6月，朝鲜南北内战爆发。7月，美国一方面封锁台湾海峡；另方面拉拢15个国家拼凑所谓“联合国军”介入朝鲜战争，并把战火扩大到中国边境，10月8日，中国宣布“抗美援朝”，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和图门江开进朝鲜战场。中朝军队经过两年又9个月的奋战，终于把美军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赶回北纬38度以南，1953年7月27日，交战双方在板门店签订停战协定，宣告战争结束。 | ||||||||||
| 1951年 | 18岁
年底，林清祥跟大多数的初中毕业生一起，抵制殖民教育政策下的会考制度。为此他被警方政治部拘捕，扣押一个星期；教育部也迫使学校当局把他开除。 | ||||||||||
| 1951年 | 11月底，英殖军事行动总指挥官里茨賓布离职返英。他在任的20个月内，大肆迫迁约50万乡村群众进入约450个集中营似的所谓“新村”而激起广泛的民愤。
为了抢夺英、法等老牌殖民主义国家的地盘和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范围，从1951年开始的几年间，美国在亚洲及太平洋地区主导了7个军事同盟条约：《美菲共同防御条约》、《澳新美条约》、《美韩共同防御条约》、《东南亚集体防御条约》、《美国—中华民国（台湾）共同防御条约》、《日美安全条约》和《巴格达条约》。 | ||||||||||
| 1952年 | 19岁
殖民主义者的迫害并没有使林清祥低头；相反地，更加强了他反对殖民统治的意识和决心。为了提升自己，他拼命学习，如饥似渴地吸取进步理论知识，专心致志地学习中、俄等国革命人物的英雄事迹；夜间，他还为工友们主持学习班和时事讲座，当时他的信条是“学习为了用，一切为群众”，“努力学习不误一分钟”。（引自他喜爱的《学习歌》部分歌词） 是年2月，新加坡中华总商会再次向英国政府提呈备忘录，要求放宽公民权限制、推动民众参政和废除议会语言限制等等。（当时，新加坡有超过半数的成年人得不到公民权。） 在亚非人民反对殖民统治及争取民族独立浪潮不断高涨的鼓舞下，是年新加坡军港工人发动3次大罢工，其他行业工人纷纷响应并热烈支援。迫于形势，英国当局不得不开始考虑改变它在新加坡这个直辖殖民地的统治方式。 | ||||||||||
| 1953年 | 20岁
开始投身于工人运动，林清祥先是担任新加坡巴士工友联合会樟宜分会受薪秘书，随后兼任巴耶里巴分会秘书。 是年10月，英国政府指派林德爵士率领一个宪制调查团，前来新加坡调查人民参政的意向。 | ||||||||||
| 1954年 | 21岁
新加坡各业工厂商店职工联合会（简称各业）于这年4月成立，会员仅200多人，林清祥被推选为秘书长。在他的努力推动及形势的影响下，第二年，会员猛增到3万人，成为当时最具有影响力的工会之一 。 为了筹组人民行动党，林清祥与李光耀开始有了接触。是年11月21日，人民行动党正式成立。 是年2月，《林德宪制报告书》公布，其主要内容是：把立法议会改为民选；设立部长会议（由总督任主席）作为政府最高决策机关。 5月13日，新加坡华校中学生为反对殖民当局推行的服兵役政策，结队前往总督府请愿，要求免服兵役。警察对学生的请愿行动进行了粗暴血腥干涉，当场拘捕60多名学生，是为“5.13”学生要求免役事件。为了对警察的镇压表示抗议，学生集中于华侨中学校园，为时达20多天。最后，政府当局被迫准予在籍学生缓役。“5.13”学生请愿事件，为新加坡局势发展带来很大鼓舞作用。 5月28日，设于新加坡的马来亚大学的8名学生（傅树楷、拉惹古玛等）因《华惹》文字问题在《煽动法令》下被捕遭控。他们都是马来亚大学社会主义俱乐部机关刊物《华惹》的编辑成员，而《华惹》正是当时受英文教育的进步知识分子的主要论坛。8月间，案件审理结束，所有8名学生无罪释放。 | ||||||||||
| 1955年 | 22岁
4月2日，新加坡举行林德宪制的立法议会选举。人民行动党派出4人竞选，结果3人中选。林清祥代表人民行动党角逐武吉智马区议席，高票当选。他当选后立即指出，在《紧急法令》下举行的这次选举、在总督拥有特权下组成的所谓民选政府，充其量只有10%的民主。因此，人民行动党早在参选时，己是准备当在野党。 当选议员之后，林清祥一方面在议会內同殖民主义势力进行坚决的斗争，另方面则日以继夜地投入工人运动和其他群众运动的组织和领导工作中。 本届林德宪制立法议会有32名议员(25名为民选，4名由总督委任，另3名为高级行政官的英国人) ，劳工阵线以拥有10名议员而执政，该党主席马绍尔出任首席部长。 5月12日，新加坡福利巴士工友为改善生活待遇而进行的罢工遭受警方的横蛮暴力镇压，酿成波及全島的暴动，导至4死31伤。武装鎮压并不能制服团结起来的巴士工友，工潮继续扩大，各行业二万多名工友纷纷响应罢工，职总与各政党一致抨击政府处理工潮无能。5月16日，首席部长马绍尔鉴于局势不断恶化而出面干预工潮，结果，巴士工联的地位受到承认，工人的要求得到仲裁处理。军警的残酷镇压归于失败，这是新加坡工人自1948年以来首次展示了力量。此后，各行各业工友纷纷组织起来，开展斗争，成为推动局势发展的中坚力量。 为了缓和人民要求独立的情绪，由英国驻马第3任钦差大臣兼剿共总指挥邓普勒将军所主导的马来亚联合邦朝向自治的选举，订于1955年间举行。 是年6月，马共中央致函正在筹备竞逐大选的华、巫“联盟”的首脑，建议尽快举行和平团结会谈，以共同争取马来亚的独立。在亚非会议精神的激励下、在广大民众的热情期盼下，是年12月28和29日，新上台的联盟政府首席部长东姑·阿都拉曼和联盟另一首脑陈祯禄以及新加坡首席部长马绍尔，同马共的3名代表（陈平、陈田、拉昔·迈丁）在北马的华玲市举行会谈。在两天的会谈中对于马共的合法地位问题无法达成任何协议，但三方一致同意必须向英国争取马来亚的完全独立。 亚非会议于是年4月18至24日在印尼的万隆举行。会议体现了亚非人民团结一致，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的精神；会议也倡议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和保卫世界和平。与会各国公认殖民主义在其一切表现中都是一种应当迅速予以根除的祸害。 | ||||||||||
| 1956年 | 23岁
由华人富豪陈六使倡办，新马各界大力支持、东南亚其他地区华人社会纷纷赞助的南洋大学，于3月15日降重举行开学仪式。林清祥对于华族凭着本身的奋斗与力量建立起高等学府之举给予高度评价，认为这是对殖民主义教育垄断的重大突破，是人民力量的一项胜利。 3月18日，当英国国会代表团到访之际，林清祥同新加坡要求独立的各党派和十万民众在加冷机场举行盛大群众大会，高喊“默迪卡”（独立）口号，伸张民意。 4月，林清祥与李光耀代表人民行动党参加以马绍尔为首的13人各党派代表团，赴伦敦与英国方面举行关于新加坡宪制的谈判。林清样虽是最年轻的团员，却是最具群众基础的人物。英殖民地大臣在迎接代表团时，别有用心地给林清样送上了红政瑰。这项由4月23日开始的宪制谈判，于5月15日宣告破裂。马绍尔宣布辞职，由林有福接任首席部长。 英国人最担心的是新加坡反殖力量（所谓“亲共”势力）的强大，林有福对此心知肚明。自9月18日至10月26日在殖民地军警的配合下，林有福向反殖力量发动连续进攻，各业等进步工会、农会、文教团体、中学联等青年学生组织总共近百个团体被强行封禁、终于引发全岛大暴动，全岛大戒严，造成13人死亡，123人受伤。林清祥等群众领袖以及各界知名人士219名被捕人狱，这是林清祥第二次坐牢。 是年1月2日，东姑·阿都拉曼带领“联盟”及各州苏丹的代表前往伦敦，要求英国方面让马来亚独立。从1月18日开始，经过20天的宪制谈判，英国终于同意将于1957年8月31日让马来亚联合邦在英联邦内实现独立。 | ||||||||||
| 1957年 | 24岁
年初，关押在中央警署密室里的林清祥，被解往樟宜监狱，继续遭受单独监禁。面对种种政治迫害，林清祥以坚贞不屈来体现自己对祖国独立事业的忠诚。在牢中，他还刻苦学习马来语文。 是年3月，林有福率团再往英国，要求重开宪制谈判。此项谈判断续举行，直至次年5月，英国才宣称已达成协定：新加坡将于1959年获得部分自治——外交，国防大权操在英国之手；内部安全则由新、马、英三方组成的委员会管理，委员会主席由英方担任。本协定尚有一项附加条款：禁止所有曾被控告参加颠覆活动的政治拘留者成为第一届新宪制选举的候选人。对此，林有福表示满意：李光耀有所顾虑，经英方保证有关条款只是用来对付“共产份子”而非“民主人士”之后，他便欣然接受。 8月21日，在英人的示意下，林有福开始进行了另一轮镇压行动，矛头直指人民行动党于8月4日改选后新上任的6名中央领导人和职工会活跃干部以及知名进步人士。事后林有福宣称，这次行动的成果之一是解除了他所谓的“共党份子”或“林清祥同夥”对人民行动党的颠覆和渗透。 (按：人民行动党6名新领导人除了秘书长 T.T.拉惹律师未被拘捕之外，其余如陈从今、陈贡元、吴文斗、陈世鑑、王才安等，被捕后驱逐出境或坐牢。) 随着林有福对人民行动党新领导层的扫荡，亲李光耀的人马重新进入领导层。于是，李光耀宣布修改党章，推行一套“只有遴选的干部党员才能成为中委候选人”的制度，以保证他的领导地位从此不会受到挑战。 马来亚联合邦在这年8月31日宣布独立，但英国的殖民统治势力仍旧根深蒂固，《紧急法令》也尚未解除，致使这个“独立”未具应有实质。 8月31日，马来亚人民社会主义阵线（简称社阵）在吉隆坡宣告成立：社阵信仰社会主义，主张建立真正独立、民主、公平及繁荣的马来亚，争取新、马统一及促进各民族人民团结。社阵是由马来亚劳工党和马来亚人民党联合组成。 由于林有福政府已是声名狼藉，是年12月22日的新加坡市议会选举投票中，人民行动党一举获胜。王永元上任市长后力行廉洁运动，市民称快。 是年10月4日，苏联成功发射第一人造卫星“卫星1号”，开辟了人类宇航的新时代。 | ||||||||||
| 1958年 | 25岁
林清样坐牢进入第三年。 是年1月，卡斯特罗为首的古巴民族解放委员会属下的革命军攻入哈瓦那，成立古巴临时政府；美国扶持的巴蒂斯塔傀儡政权垮台。古巴革命的胜利震撼了美洲，也鼓舞了从50年代末到60年代中整个亚非拉的反美风暴。 | ||||||||||
| 1959年 | 26岁
5月31日，新加坡举行大选。人民行动党赢得51个席位中的43个，准备上台组织第一届自治政府，内定总理为李光耀。6月3日，新加坡自治邦正式成立；6月4日，在内定内政部长王邦文连同新任议员黄信芳的带引下，林清祥及其战友走出监狱进入市区，群众张挂“欢迎民族英雄林清祥获得自由”大布条并高举标语牌，夾道欢呼。 这次获得释放的人士除了林清祥之外，还包括方水双、兀哈尔、曾超卓、姆斯·布都遮里以及出狱声明起草人蒂凡那。 李光耀当上总理之后并没有继续争取释放狱中的政治拘留者。过后不久，林清祥、兀哈尔与方水双3人被委任为没有实权的所谓政府部门的“政治秘书”，用以“安抚”广大群众因眼见新政府逐步右倾而正在高涨起来的不满情绪。蒂凡那则被李光耀所重用，安插在改组后职工总会的领导位子上。 | ||||||||||
| 1960年 | 27岁
林清祥名为财政部的“政治秘书”，实则处于“靠边站”或受“软禁”的境地；他深切了解这是当权者对他有所“顾忌”，而用此策以切断他同广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6月22日，马来亚联合邦国会三读通过了一项《内部安全法令》(ISA)，授予政府非常紧急权力，用以取代即将废除的《紧急法令》。7月31日，由英殖民统治者頒布的《紧急法令》在实施了长达12年之后终于被迫取消。官方统计：12年来，动用的英军有41个团（每团约3千人）：特警约10万人以及分驻各“新村”的自卫团不下35万人。 | ||||||||||
| 1961年 | 28岁
4月底，与李光耀闹政见分歧而被迫退出人民行动党的芳林区议员王永元，辞去议席后在该区补选中重获胜利。尽管在补选之前，林清祥明知王永元的主张赢得该区选民的拥护，但他还是本着维护“左翼团结”为前提，号召群众支援人民行动党，希望李光耀不要越走越远，但芳林补选之后，李光耀仍旧坚持进行清党，并把矛头指向林清祥等。 7月15日，安顺区举行补选，李光耀派出的候选人以“新马合并”为口号对抗马绍尔的“争取独立”的纲领，结果马绍尔得胜。由于这之前林清祥曾经义正词严地指出“新马合并”问题是关系到两地人民长远利益的大事，奉劝党的当权者对此不应马虎从事；忠言逆耳导致林清样为党内当权者所不容。安顺补选之后约一个星期，林清祥等3位政治秘书以及李绍祖等5位政务次长即一起被开除人民行动党党籍。另有8名议员则对当权者的清党以及在对待“合并”问题上的轻率态度深表愤慨而宣布退党。 随着李光耀的“新马合并”主张与东姑的“马来西亚”计划双双露面且又互相呼应，新马两地、特别是新加坡社会上议论纷纷，人民行动党内部的意见分歧顿呈表面化。8月，林清祥针对当时新加坡的政治局势发表了多次重要演说。 作为会务顾问，林清祥在泛星各业职工联合会（简称泛星，拥有会员近10万，是各业被封禁之后新加坡最有影响力的工会）一个座谈会上指出：当前宪制斗争的任务，一是争取实现一个真正的，完全内部自治的新加坡；二是在争取摆脱殖民统治的斗争中，创造有利于恢复新马统一的条件。 在快乐世界体育馆举行的群众大会上，林清祥严正指出：新加坡必需在宪制上继续前进，新马合并问题的提出必需同反殖斗争结合起来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他明确提出了在处理新马合并问题上的五项原则：
9月3日，林清样等筹建的新加坡社会主义阵线（简称社阵）正式成立。李绍祖任主席，13名原人民行动党议员转投社阵旗下。担任秘书长的林清祥在阐述政纲时强调指出：党要为建立公平、民主、进步的社会；废除内安法令及释放全部政治犯；取消不合理的劳工条例；争取新马重新统一等重大课题而奋斗。这个纲领深为广大群众所拥护。 10月26日，林清祥在丹绒巴葛区（李光耀是该选区议员）的社阵支部成立大会上批评李光耀总理所鼓吹的“新马合并”，其实质是在公民权问题上有意放弃人民的利益。他指出，合并就是两个不同地区的完全联合或统一，这首先必需是政治上的结合，也就是人民要享有共同的公民权。但在李总理的“合并”里，并没有共同的公民权，而是存在着两种不同等级的公民。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没有平等的公民，李总理鼓吹的所谓劳工与教育的自主权到头来只能是句空话。林清样对此问题一语道破，予人启发，赢得人心。 5月27日，马来亚联合邦总理东姑·阿都拉曼在新加坡出席外国通讯社的宴会上透露了他的“马来西亚”计划：即马来亚联合邦接受新加坡、砂拉越、英属北婆罗洲（沙巴）、汶莱加入，共同组成一个新的国家“马来西亚”。 8月1日，李光耀在会见东姑之后宣布说，新加坡同意加入“马来西亚”，仅要求保有劳工与教育的自主权。 | ||||||||||
| 1962年 | 29岁
从年初开始，林清祥即以客观事实为依据，论证与揭发包括李光耀等人所提出的新马合并安排是“假合并”以及他们所制订的“全民投票”极具欺骗性。以下仅举数端： 一、在驳斥李光耀所谓的英国不会让共产党把新加坡变成“东方的古巴”的言论时，林清祥针锋相对地指出李光耀把新加坡人民争取独立的正义运动说成是共产党在制造动乱，把新加坡变成“东方的古巴”这无疑是诬陷，并在为镇压人民寻找藉口，也在企图阻止英国政府把新加坡主权交还给人民。林清样表明社阵是公开合法政党，是为独立和人民利益奋斗的政党；社阵一贯主张新加坡一旦取得独立地位，将优先处理同马来亚联合邦的统一问题，也将奉行与世界各国和平友好的原则。 二、在驳斥李光耀发出的新加坡如不并入“马来西亚”将被切断水供的警告时，林清祥认为，新马人民本来是一家，联合邦人民绝对不会允许“切断水供”的惨案发生。与此同时，林清样也批判李光耀所谓的新加坡华人太多，联合邦当权者会感到不安的言论，指出这是在散播猜疑种子，是在挑拨种族情绪，与玩火无异。 三、针对李光耀在电台发表的《十二讲》中，描绘李光耀自己同马共新加坡“全权代表”私下接触的经过，并形容林清祥是马共公开阵线的人物一事，林清祥表明自己光明磊落，一心为新马人民的利益和前途而奋斗，人民自有公断。 四、临近“全民投票”，李光耀政权大肆施加政治压力，制造白色恐怖，还警告选民必须支持它的“新马合并白皮书”，否则将同亲共份子一样有难等等。林清祥则呼吁人民决不可让这种不合理的合并得逞而带来长远的祸害：因此，人民必须为本身的利益和新马两地的共同长远利益而勇敢地站起来，坚决否决“白皮书”。 五、李光耀政权在“全民投票”举行前的一个月，突然推出一种只能赞成官方炮制的三种合并安排之一，而不能提出任何异议或别的选择的全民投票内容。这就是说，执政者可以在这项投票中“包胜”。在此紧急关头，林清祥与战友们全面出动，深入大街小巷、乡村渔港，宣传群众，呼吁选民以投“空白票”作为“抗议票”。较后，官方又警告说，如果选民投了“空白票”，将被视为“赞成票”；对此荒缪言行，林清祥与战友们，发动广大群众，作出强烈抗议。 六、对于官方圈定的三种合并安排，林清样给予彻底揭露。他指出，第一种是人民行动党当权者提出的“新加坡拥有劳工和教育自主权”的合并安排，如果按照这种方式合并，新加坡将沦为“小夥伴”，没有政治地位，也就没有真正的劳工、教育自主权，因为： (一) 新加坡公民将成为新联合邦的“国民”但不是公民； (二) 新加坡将不能按照选民的比例选派25位以上的代表出席新联合邦的国会，而是只有15位； (三) 新加坡必需将岁收的四分之一（超过一亿元）交给新联合邦政府。 说到第二种，林清祥指出官方至今没有明文规定其具体内容,仅含糊说是“完全无条件的合并”，但官方又宣称若按照此种类似槟城或马六甲的方式合并，新加坡将有半数公民丧失他们的公民权。林清样认为这也不是人民所能接受的合并安排。 至于第三种“不低于砂拉越和沙巴的条件”的合并方式，林清祥指出这是早被选民拉下台的前首席部长林有福在李光耀的支持下提出的。林清样分析指出，砂拉越和沙巴当时仍是英国的殖民地，它们将以何等条件加入新联合邦，无人知晓。因此，这第三种合并安排也只能是个骗局。由于官方提出的上述三种合并安排，都不是真正的合并，所以，林清样统称之为“假合并”。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李光耀政权正在企图“假造民意”，即通过不能表达民意的“全民投票”设下新加坡人民接受“假合并”的骗局。 7月23日，代表新加坡10万名工友的40工团工作委员会向英国专员公署提交一份致予英国首相麦米兰的《备忘录》，要求英国政府在移交新加坡主权时，有需正视新加坡政府推出的“全民投票”正剥夺人民自由决定前途的权利。这份由工委会主席侯赛因·查希丁、秘书高尔斯、陈世鉴与多米尼·布都遮里等递呈的《备忘录》指出，官方在“全民投票”中将要提出的三种合并建议，都是人民所不能接受的，但投票条例却规定人民只能在三种之中选择一种，不能有别的选择，这是对人民权利的公然侵犯。 《备忘录》也指出，人民在无从选择下将投“空白票”表示抗议，但官方又宣称“空白票”也算是赞成票，这是明目张胆地扼杀民意。 7月31日，英国与马来亚联合邦签署一项协定，规定英国在新加坡、砂拉越和沙巴的主权应在“马来西亚”于1963年8月31日成立时完成移交。 9月1日，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政府就新马合并事项提出A、B、C三种合并安排，举行强制性全民投票。在这项投票中不设反对栏；废票也当赞成票。 据官方公布的投票结果显示，在约62万名有投票权的选民中，投票率超过90％。在已投下的561,059票当中： 赞成A项安排（新马合并白皮书方式）的票数为——70.8％ 赞成B项安排（槟城或马六甲方式）的票数为——1.1% 赞成C项安排（权利不低于沙巴或砂拉越）的票数为——1.4% 对上述三种安排都不表赞同在别无选择下投空票为——25.7％ 这项有如闹剧的所谓全民投票其结果一经公布，人民行动党当权派当然高呼“胜利”；而各反对党则一致表示强烈的抗议。 12月7日，以阿扎哈里为首的汶莱人民党，反对加入“马来西亚”，要求汶莱脱离英国统治而独立建国。汶莱苏丹最终还是决定不加入“马来西亚”。 | ||||||||||
| 1963年 | 30岁
2月2日，由英、马、新三方联合组成的内部安全委员会展开“冷藏行动”，大肆镇压新加坡反殖力量。社阵、人民党以及工人、农民、学生、文化、教育、妇女运动的领袖计120人被捕（林清祥、方水双、傅树楷、林福寿、兀哈尔、詹密星、林使宾、巴尼、詹姆斯·布都遮里等，都被扣上“亲共份子”和反“马来西亚”的罪名），另有数百人则因被追捕而转人地下或流亡海外。 林清祥被监禁在樟宜明月湾监狱，开始他的第3次长达6年多的囚禁日子。对于这次镇压行动，林清样早就指出李光耀集团玩弄“合并”课题的目的之一是要“借刀杀人”——借助联合邦与英国之手来铲除新加坡的反殖力量。 虽然身陷囹圄，林清祥很关注监狱外的斗争。当“马来西亚”于9月16日宣布成立时，林清祥就明确指出，李光耀为了自己集团的私利而迫使新加坡以不平等的地位加入“马来西亚”，无疑是对新马历史发展的伤害，其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还指出，随着这个“马来西亚”的出现，没有共同长远目标的统治集团各派系，他们之间的争夺只会日益加剧，日子绝不会好过。 7月30日至8月3日，东姑、苏加诺、马卡伯加在马尼拉举行会谈，倡议组织一个更大的机构“马菲印联盟”三方一致同意“马来西亚”（原定8月31日成立）计划应推迟实现，以待联合国调查小组的工作报告书出炉。三方也决定将派出各自的观察员陪同联合国调查小组对砂拉越、沙巴进行民意调查。 由于英国方面的阻扰，联合国秘书长宇丹派出的两个调查小组迟至8月27日（即“马来西亚”原定成立日之前4天）方能到达砂拉越和沙巴进行工作，而印尼和菲律宾的观察员却受阻未及陪同。8月29日，东姑突然宣布他已经决定9月16日为“马来西亚”成立日，绝不会推迟。显然，他既不履行自己在马尼拉会谈上的承诺，也不把联合国查小组的工作当作一回事。 8月31日，新加坡官方又自行庆祝“马来西亚”成立。印尼和菲律宾对东姑的突然宣布和新加坡的庆祝行动深表不满，并以两国观察员的工作受阻为理由而对于9月13日匆匆发表的联合国调查小组的报告书表示拒绝接受。 因此，当9月16日“马来西亚”宣告成立时，印尼和菲律宾两国大使同时离开吉隆坡。不久，印尼宣布其“对抗马来西亚”政策。 9月21日，新加坡举行加入马来西亚之后的第一次地方选举。在51个选区中。人民行动党获得37个议席，它的这项胜利是在预料之中，因为强大的社阵等反殖力量在“冷藏行动”中已受到重创。但这次选举也有其引人注意之处：在南洋大学毕业生带动下的一批新血以社阵的旗帜参加竞选，结果夺得13席。李光耀不能容忍来自这些受华文教育者的挑战，因而迁怒于这些挑战者的教育背景，急于出手全面摧残高等华文教育。在选举过后的第二天便第褫夺了南大创办人陈六使的公民权。接着，他利用政权力量对付南大学生、教职员、副校长等；进而策动改组和接管南大，直至1979年将南大并入新加坡大学而改称为新加坡国立大学。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次选举中，趁联合邦执政集团的势力尚未深人新加坡之时，人民行动党轻易地攻下了马来人统一机构（即联合邦的主要执政党，简称巫统）在新加坡的两个传统的马来人选区。对此，东姑及其巫统上层十分恼火，都认为他们既然帮助李光耀清除了强大政敌，李光耀实不该反过来挖巫统的墙脚。从此，双方争执不断升级。 | ||||||||||
| 1964年 | 31岁
4月25日，马来亚联合邦举行马来西亚成立之后的第一次普选。在104席之中，华、巫、印“联盟”获得89席而继续掌政。人民行动党也前来参选，它派出9名候选人但仅获得1席。对此，李光耀认为，他在新加坡之外已有了立足点，今后大可施展拳脚以取代马华公会在华人社会中的领导地位，进而可同巫统上层在整个马来西亚分享权力。东姑与巫统上层则认为，李光耀最好退回新加坡去证明他不仅能照顾非马来人，也有能力改善马来人的处境。 7月20日，新加坡社会上谣言纷扰、人心浮动。21日，当伊斯兰教民在举行庆祝先知穆罕默德诞辰大游行时，发生了游行中掉队的马来教民与旁观的华人群众之间的冲突，酿成大暴动，全岛戒严。据悉，暴动中有8人死亡、300多人受伤、数千人被捕。戒严13天。9月初，新加坡又爆发第二次大暴动。 | ||||||||||
| 1965年 | 32岁
60年代初，中苏公开思想论战，之后两国关系恶化，中越关系也在冷却，世界各地的进步运动都受到冲击。林清样深受当时各种思潮的包围，对外界感到茫然；但他总认为，议会外的群众斗争固然必须加强，人民民主力量包括新加坡社阵则不应轻易放弃自己的阵地。当然，在国际大气候的笼罩下，马来西亚成立后政局的动荡以及人民行动党肆意玩弄议会机器的现实，迫使新马两地的左派都对议会斗争普遍滋长了消极情绪。 是年12月上旬，《海峡时报》及《星洲日报》引用行动党政府于是月7日发表的声明，报道林清祥同林福寿因思想分歧而在狱中殴斗受伤的假新闻，此事引起社阵和左翼工团对林清祥的安危的广泛关注，并发表声明要政府对林清祥的安全负全责。 当左派的力量被削弱之时，也正是新加坡李光耀集团与联合邦中央执政集团的利益争夺激化之始。双方争执的问题接二连三而来，无法调和。8月7日，新马即将分家的传言满天飞。8月9日，由联邦政府副总理拉萨提议且在财政部长陈修信附议下的所谓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的议案，在国会火急通过，并立即生效。 新加坡被赶出马来西亚的事实，充分证实了林清样与战友们早先所持的反对马来西亚计划下的“假合并”的立场是正确的。也充分印证了林清祥与战友们早先的预言，马来西亚计划是英国所主导并在各反动势力配合下的一个新殖民地主义阴谋，目的只是在于镇压有关地区的反殖民主义运动，绝不是为了新马两地的真正统一或沙巴、砂拉越人民的自由前途。 马来亚社阵领导人兼人民党主席阿末布斯达曼于1963年2月13日被捕。1965年开始，联邦政府又以涉及在国外成立“马来亚共和国”的反国家罪名，逮捕社阵总财政甘玻拉裕和劳工党主席依萨·默哈末、泛马回教党主席布哈努汀及副主席汉尼巴等。同年2月13日，社阵主席、总秘书、副总秘书被捕，接着，中央一些干部也先后被捕。由于失去了这些优秀领导人，导致社阵内部因政策差异而产生矛盾。是年12月10日，人民党以不同意劳工党的语文政策为藉口退出社阵。社阵虽然不复存在，但人劳两党基层仍然密切合作，1969年“5.13”惨案发生后，人劳两党的领导人终于对斗争目标达成协议。但此后两三年里，劳工党全国基层遭到更为严厉的镇压和扫荡，在全国233个支部中还能勉强操作的仅剩20多个，当局接着撤销该党注册。至于人民党，也在镇压下几乎瘫痪。 | ||||||||||
| 1966年 | 33岁
2月，林清祥和林福寿分别通过律师控告《海蛱时报》和《星洲日报》，两人都胜诉获赔。 林清祥的健康状况已开始恶化，监狱方面配给的药物只能治标，无助康复。据监狱方面对外界宣称，林清祥精神抑郁又有高血压症。 是年，新加坡局面更为动荡，要求改善政治拘留者待遇的斗争。在监狱内外一波又一波地展开。与此同时，社阵上层也决定改用议会外的斗争策略来进行政治诉求。因反对“国民服役”的意见不受接纳而于1964年3月7日辞去社阵主席职的李绍祖，于1965年3月7日，在社阵中央表态纠正错误后回来重任主席。 从1956年起，美军取代法军在越南南方的地位。1964年，美军挑起北部湾事件，把战火燃烧到越南北方。此后，美国对越南南方的战争又不断升级，这就激起了各国人民的义愤和亚非拉人民支援越南人民抗美的运动。为了应付越南战场上的惨重兵员伤，1968年美国颁布新的征兵条例，从而引发了全国性的反战运动。尽管处境不利，美军还是拖至1973年1月27日的日内瓦协定签订后，才开始从越南撤出。 由新、马左翼政党于1965年组成的“马来亚人民亚非团结委员会”发出“开展援越抗美斗争”呼吁后，新、马两地的援越抗美运动风起云涌。是年10月29日，在“抗美援越”示威集会中被捕的新加坡社阵副主席谢太宝以及群众多人被判坐牢。 （按：李光耀政府动用内安法令将谢太宝拘禁长达23年；1989年之后又对他施加居留限制9年，直至1998年11月28日才宣布让谢太宝恢复自由。） | ||||||||||
| 1967年 | 34岁
5月，为支援越南人民的抗美斗争，新加坡群众在游行示威中与警方多次发生冲突。6月，政治拘留者在监狱内进行绝食，而社阵党员则在监狱外结集静坐以示声援，结果有365人被捕。 8月8日，东南亚国家联盟（简称东盟或亚细安）在泰国首都曼谷成立，成员包括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泰国和菲律宾等5国。其宗旨是： 一、确保东南亚地区的中立及不受强权干涉； 二、加强区域内的合作。接着，1971年11月27日，东盟在吉隆坡召开的外长会议上通过了《东南亚中立化宣言》（此项宣言源于1970年9月马来西亚总理拉萨的倡议）。至90年代中，东盟成员几乎包含本域所有国家。 | ||||||||||
| 1968年 | 35岁
4月10日林清祥同另外31名牢中战友，通过 T.T.拉惹律师提出控状，指控政府未经审讯非法拘留他们，并要求给予赔偿。但有关当局不予理会。 林清祥的健康继续恶化，特别是长期服用监狱方面所配给的药物，导致他的情绪失控、精神沮丧。 是年新加坡举行脱离马来西亚之后的第一次大选，由于社阵和左派人士不愿参与竞选，人民行动党获得全部65个议席。此后，1972年（仍旧65席）、1976年（69席）、1980年（75席）所举行的大选，都是人民行动党独占议会的清一色局面。此一局面直至1981年12月的一次补选中因工人党的拉惹勒南击败人民行动党的候选人才被突破。 | ||||||||||
| 1969年 | 36岁
7月28日，林清祥带着多病的身体、含泪离开亲爱的乡土新马，前往英国伦敦，开始其长达10年的“流放”生活。在动身之前，林清祥曾发出信件，表明他已经辞去自己在“社阵”里的一切职务，从此脱离新加坡的政党政治舞台。 告别了新加坡，林清祥在异国他乡既要与病魔战斗，也要为生活而操劳。他从不向权贵低头，也不接受“嗟来食”。 在居留于伦敦的好友们的关心下，在从新加坡赶来的家人的照料下，也由于本身不向艰难困苦低头的性格所使然，林清祥很快地克服了精神沮丧症状，度过了来到英国的第一个严寒的冬天。为了生活，他当过搬运工人、工厂散工、栈房管理员，最后在一间水果蔬菜店当助手。他以自己不失工人阶级本色为荣。 4月1日，马来亚劳工党正式宣布抵制应届大选。5月4日，劳工党吉隆坡甲洞支部党员林顺成在书写抵制大选的街头标语时被警方枪杀。9日，3万人组成的送殡队伍在吉隆坡街头形成声势浩大的政治游行。10日，西马（原马来亚联合邦）举行国会普选投票。在最大反对党劳工党的抵制下，参选的其他反对党还是在这第三届国会大选104席中夺得38席（取得国会三分之一以上的席位），并在州议会选举中拿下吉兰丹和槟城两州。5月12日，民政党和民主行动党在吉隆坡发动胜利大游行。在雪州巫统青年团领袖发动之下，13日在吉隆坡，巫统青年团员展开一项纯马来人的反游行。就在这一天，吉隆坡及其周围地区发生了我国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民族冲突惨案，是为“5.13”惨案。此后总理东姑·阿都拉曼权势旁落；副总理兼国防部长拉萨掌握实权，宣布进行军政统治。1970年9月22日，拉萨正式上台，东姑从此淡出政坛。 踏上60年代，英国宣布执行以欧洲为本位的国策；60年代末，决定撤回它在苏伊士运河以东的主要军事力量。面对此情景李光耀于是更加卖力地鼓吹本地区需要美国提供军事“保护伞”。1971年11月，英国虽然同马来亚、新加坡、澳洲、纽西兰订立了《五国联防条约》，以取代原有的《英马联防条约》等，但它所能扮演的角色已大不如前。 是年7月20日，美国宇航员阿姆斯特朗乘坐“阿波罗11号”登月成功，是为人类首次踏足月球。在美、苏“太空竞赛”中，美国已迎头赶上。 | ||||||||||
| 1970年 | 37岁
在伦敦，林清祥与亲密战友黄翠云结婚。他俩是在1959年认识的，当年黄女士是泛星各业职工联合会（简称“泛星”）的总务，清祥为会务顾问，双方都景仰彼此为人民服务的忘我精神。婚后，他俩共患难，一起经历了不知多少的风风雨雨。 是年底，马来西亚国会“核准”了以拉萨为首的“国家行动理事会”提出的一项长期经济政策，即自1971年起推行为期20年的全面扶助土著的“新经济政策”，其两大目标是：消灭贫穷和重组社会。但往后在推行此政策过程中却产生很大偏差；急需扶助的土著中下层经济地位实际上改善缓慢，反而是土著大官僚资本得到迅猛发展。 （按：“513”惨案发生后，马来西亚国会未有开会，直至1971年3月才正式恢复开会。） | ||||||||||
| 1972年 | 39岁
在极为恶劣的生活环境下，林清祥还是利用工余时间，努力进修以充实自己。他考进伦敦大学经济系；可是，由于长期的监狱生活，早把他的健康给拖垮，血压居高不下，在大学修读没几个月就被迫停学了。 中美双方于是年2月27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问中国期间发表《上海公报》，公报表明不论社会制度如何都应尊重各国主权、平等互利、和平共处。这标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东西方的对立格局和“冷战”状态已开始松懈。 | ||||||||||
| 1973年 | 40岁
第一个孩子子毅出世，这给喜爱孩子的林清祥带来了几许安慰和欢乐。林清祥工作刻苦，即使在摄氏零下10几度，手脚被冻麻木了也没缺勤。 | ||||||||||
| 1974年 | 41岁
当孩子周岁的时候，林清祥夫妇在英居留已满5年，获得当局批准成为永久居民，可合法地工作与定居下来。 | ||||||||||
| 1975年 | 42岁
11月下旬，父亲林廷玉病逝，林清祥偕同翠云与幼儿赶回老家奔丧。 | ||||||||||
| 1977年 | 44岁
第二个孩子子宽出世，林清祥夫妇认真地考虑了孩子们今后的教育问题：决定无论如何要让孩子们回到新加坡接受华文母语教育。 | ||||||||||
| 1979年 | 46岁
举家搬回新加坡。 林清祥在胞弟林清如和好友陈仁贵合办的律师馆里工作。 由于执政当局长期以来推行英语作为第一语文政策，新加坡至此母语教育已濒临灭亡。在华人社团的强烈要求下。李光耀终于在新加坡应届国庆之前两天，即8月7日，宣布正式开展一项“推广华语运动”。 接下来每年都将举办一次类似运动，持续5年。举办当局宣称，5年后华人社区将以华语代替方言，而家中也将少用原来的方言、多用华语。 是年1月1日，中美正式建交，结束了两国之间长达30年的不正常关系。本地区各国对此都表示欢迎，认为这有利于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事业。 越南在苏联支援下，于1978年的圣诞节出动20多万兵力入侵柬埔寨；79年1月7日占领金边，继而扶植亲越傀儡政权。越南的侵略扩张行径，除了引起中国对它进行一场27天的边境战争之外，也使东南亚其他各国惊惶不安。 | ||||||||||
| 1980年 | 47岁
同大哥林清吉在中国上海旅行时，林清祥心脏病首次发作，进入上海华东医院急诊，住院20多天。 8月16日，闻名的南洋大学举行第21届、也就是最后一届的毕业典礼。创立仅25年的南大从此被并入英文源流的新加坡大学，成为国立新加坡大学的一员，南大旧址于1982年设立南洋理工学院，10年后扩展为南洋理工大学。 是年，吉隆坡胡申翁总理因患心脏病而退位。马哈迪医生上台后宣布执行“向东学习”政策和开展同发展中国家的友好关系。 | ||||||||||
| 1982年 | 49岁
林清祥进入澳洲悉尼的圣·芬生医院，由名的张任谦医师完成心脏绕道手术。 林清祥与张医师一见如故，成为好友。 | ||||||||||
| 1985年 | 52岁
7月间，老战友林振国回返新加坡探亲，林清祥专程前往接机。这位50年代被殖民地政府驱逐去中国的前各业工会主席，如今老弱病重。当被用轮椅推出机场同亲友晤面时，他一时谁也不认得，只认得林清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场面感人。 | ||||||||||
| 1989年 | 56岁
是年12月2日，泰国政府、马来西亚政府和马来亚共产党三方面在泰南的合艾市签订了《合艾和平协定》，同时发表《联合声明》，表明三方和解与和平的共同愿望，结束了长达41年的武装活动，实现了马来西亚全境和马泰边区的和平。 是年下半年，东欧形势剧变，政权更迭频繁。翌年10月3日德国重新统一。 此后，苏联解体，美国独霸；世界开始出现“一超多强”的格局。 | ||||||||||
| 1990年 | 57岁
8月27日，李光耀卸下总理之职，由吴作栋接任；李光耀本身则改任“资政”(Senior Minister)，仍握实权。 | ||||||||||
| 1994年 | 61岁
年初，长子林子毅去英国爱丁堡大学就读医科，林清祥准备送孩子出国时，由于心肌絞痛，只好留在家里服药养病。 由于经常探望新马两地的好友，是年他同陈凯希，赛·胡先·阿里、陈仁贵、赛·扎哈里、多米尼·布都遮里等组成一个委员会，以便筹划照料一些老友所面对的生活难题。 | ||||||||||
| 1995年 | 62岁
7月9日，母亲去世。在母亲弥留之际，林清祥带长子子毅赶到吉隆坡守护在病榻前，之后他又同兄弟们一起护送母亲遗体到小笨珍老家安葬。 母亲去世后不久，老友陈德华患癌症进院；另一位较年轻的好友蔡细春也病倒。林清祥不顾自己病体的安危，四处为他们而奔波。 | ||||||||||
| 1996年 | 2月5日 终年63岁
当天下午，林清祥到医院作例常检查，殊不知刚回到家里，心脏病爆发，抢救不及，与世诀别。 林清祥逝世的消息在新马各中、英文报刊上都有详细报道；远至香港，泰国和台湾的报刊也有登载。 治丧期间，在野与在朝的政坛显要、社会名人、社团代表，以及来自新马与周边地区，中国、北美等地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地，或亲临或来函吊唁，并敬送花圈、挽轴、刊登挽词等等，以示哀悼。 2月9日出殡，新加坡各界知名人士及林清祥生平友好700多人齐集火化场，热泪盈眶地送别。 3月17日，在吉隆坡举行的追悼会上。500多名各民族当年战友同声赞扬林清祥的高风亮节和对新马人民进步事业作出的丰功伟绩。出席者发出共同的心声：林清祥是各民族人民子弟的好榜样！ |
（按）：录自《清水长流 祥光永晖》，2016年，186-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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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强不息 力争上游
2016年2月12日首版 Created on February 12, 2016
2016年2月12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February 12,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