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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海凡究竟是不是“叛徒”?

── 红 梅 ──


在南大站拜读了叶德民批评海凡的文章《读〈豢养 温暖与惆怅〉》之余,心中不禁有点纳闷。一篇短短的文章居然在几天内引来五、六篇文章的“围剿”,可谓新加坡寂寞华文文坛近年来罕见的奇景。也令人回想起五十年前文革时期红卫兵式的用口水淹死人、杀人不见血的口水战。不过,这次的论战并非文革式的翻版,而是有特殊意义的论战。

这引人注目的海凡究竟是谁?

根据他的自述:他是曾经参加马共武装斗争的新加坡人(奇怪的是,他的文章只登在星洲日报,起初还以为他是联邦人,后来才明白怎么一回事,容后分解),后来在新加坡成功地恢复平民身份。

马共在英国殖民地政府宣布紧急状态后,再次拿起枪杆子与英军搏斗,不久后就被英国佬打成为非法团体,大肆逮捕、驱逐左派人士,也为李光耀后来的执政提供凭据,让李光耀有机会用马共“恐怖份子”这顶高帽子来置人于死地;即使你不是马共党人,只要他怀疑你是“马共同路人”、“亲共份子”、“马共同情者”,甚至“马克思主义份子”,就可以把你打入天牢、关你一辈子,一直到你投降叫“多隆”为止。

因此平常人可以想象,像海凡这种拿过枪杆的真材实料的“马共武装份子”,能够让政治部批准回来新加坡恢复平民身份过吃香喝辣的小日子,一定十分不简单。叶德民把他形容为“马共叛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究竟海凡是不是“马共叛徒”呢?这很难说。“叛徒”的特征包括出卖同党、甚至出卖灵魂转向为锦衣卫(明的或暗的)鹰犬,海凡是不是符合资格,除非阁下有金牌直取政治部档案楼,否则如何查明?

比“叛徒”低一层次的是“变节份子”或“叛变份子”。前面讲过李光耀喜欢用马共高帽子坑人,把人打入天牢。通常要逃出天牢的唯一途径是服从政治部的条件而成为“变节份子”,这些条件基本上是逼你“投降”:保证放弃“参与政治的理想和意愿”,所以一般包括写悔过书、公开谴责并且断绝与左派政党或马共的关系。

海凡自称通过关系与政治部联络提出回星的意愿。既然有求于人,很难看出能有什么谈判资本,除非海凡能私下提供什么“利用价值”以资报答。在这种在谈判处于下风的情况下,不被怀疑有“变节”或“反叛”(被逼或自愿)的行为都几难。海凡自己在回应求实的文章《剖析海凡的〈我是谁〉》时也承认:“所有的谈判都需要做某种妥协”。现在的焦点问题是海凡究竟向政治部做了怎么样的“妥协”?

基于政治斗争的需要,“变节份子”一般会即刻受到谴责,但是从事后的效果看来,“变节份子”其实也有不同层次:一种是死心塌地尽忠报国地为朝廷报效犬马之劳,一种则完全放弃原来的理想和立场,从此不吃人间烟火只顾发展自己的企业宏图,也有一种事后不理答应了的条件,继续利用不同机会与朝廷抬杠(前面两种当然是政治部的目标)。

海凡是不是可以坦荡荡的问心无愧,关键问题在于他究竟属于哪一类的“变节份子”?这个问题除了政治部,恐怕只有海凡自己才能回答。

在文章结束前不得不说点题外话。前面谈到海凡的文章只登在星洲日报,还以为他是联邦人,后来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呢?原来“海凡”本来的笔名就是时常在新加坡报章见报的“辛羽”,这个秘密很多人不知道,是反共作家黎紫书所有意无意透露的:

后来,在新加坡一位学者朋友〖作者注:显然是自称为“马共专家”的陈剑〗的办公室里,他的一位助手(前马共人)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单薄的集子《雨林告诉你——游击山头,和平村里》,交到我手里。“这里面的小说写得很好,作者一定是队里的人,可是我们不知道他是谁。”

我看了一眼,书的作者署名“海凡”。

我那位朋友堪称马共专家,多年来从事马共史料整理,认识不少前马共要员,与已故马共总书记陈平也颇有交情,他却不知道马共队里有一个执笔写小说的人,名叫海凡。

两天后我在“改名后〖作者注:改自辛羽〗的海凡”家里,他给我递上一本书,说是“拙作”。正是同一本《雨林告诉你》。他一边腼腆请教,一边再三拜托我给他保守秘密,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海凡何人。我当然慎重答应。接过书的那一刻,我心里得意,觉得自己像意外获得了一项重要情报。
(抄自:《死猪.藏粮.昨日之人》

令人诧异的是:为何海凡如此在意人家知道原来海凡就是辛羽、而且要人家保守秘密?是不是内心有愧、担心海凡的马共身份会损害“辛羽”的品牌?从一开始隐瞒身份到后来以马共作家自居,在吉隆坡举行《雨林告诉你》的发布会,如此“坦荡荡”的自暴身份,难道不怕有关当局追查吗?再者,以他的见识,联络网,他难道不知道陈剑是反共的“马共专家”,黎紫书是前卫的反共作家,为何三人会搞在一起,不是令人深思的吗?

2017年9月19日



自强不息 力争上游

2017年9月22日首版 Created on September 22, 2017
2017年9月22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September 22, 2017